“问天,你不是说要练功吗?”彩璇坐在身后的桌子旁,她似乎还没有从之前的壮观景象中脱离出来,有些紧张的问道,“现在一直盯着那个东西干什么?”
“我在考虑用什么方法能好一点儿……”
看到欢喜佛的样子,想到了美姬房里的东西,彩璇微微低头来到了向问天一边。
“那你想做什么?”
“我曾经听老韩头聊过一些要闻,据说这欢喜佛是爱欲佛,空乐双运,以欲制欲,佛法无边,爱欲分离。”这时向问天还转身看向了一旁微微低头的彩璇,“可是我好像不明白他的意思,你能理解吗?”
事情的走向好像与彩璇预想中的有些不太一样,所以当她听到向问天这般空明的声音后,彩璇先是一愣,接着才慢慢静下了心,认真看向了欢喜佛。
“美姬练的就是空乐双运,据说还是她和那个家伙在一次逃跑的过程中,偶然躲进一个破庙内后,遇见的一个无忧庵老尼好心传授的。”向问天看着欢喜佛耐心解释道,“不过话说回来,善缘归善缘,可这套功法就连我都觉得是诡异无比,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修炼的。”
“这么说,美姬她们一定受了很多苦吧?”彩璇看着欢喜佛的样子喃喃自语道,“所以这套功法应该很强,但是也应该会很残酷吧?”
“道法自然,空即是色,这是师尊和老韩头教给我的。”向问天和彩璇一起看着欢喜佛,“道从心,道从身,心驭身,身驭心,据说只有把两者残酷的分开,之后才能看见大道。”
“必须得分开吗?”
“我不知道,只不过没有人能够做到身心合一,只有分离了它们,只有分别喂养它们,这样或许才能达到无欲无求的悟空境界。”
“问天,真的有人可以无欲无求吗?”彩璇转头看向了他,“想要控制空灵剑,真的必须要做到无欲无求吗?”
“据我所知,凡是心有杂念而接触空灵剑的人,他们无一不是离奇死亡,更可怕的是有人还会伤害自己身边最挚爱的人。”向问天也看向了彩璇的眼睛,“所以你最好想办法做到如此,因为只有这样,身为剑客的你日后才能在江湖上立于不败之地。”
“那你呢?”彩璇问了,“你能做到如此吗?”
“我的功法就是以纯粹的大道为根基,无欲无求就是我的终极目标。”向问天直白的解释道,“我不能让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杂念,否则我的功力马上就会消散的。”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对我保持距离的原因吗?”彩璇一直都在盯着向问天,“你担心我会让你变得脆弱?”
听到这里,向问天迟疑了一下,然后躲过了彩璇的眼睛,假装的看向了欢喜佛。
房间里静悄悄的……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在龙嘴瀑布吗?”
说起这段往事,彩璇的好奇心一下子便被勾引了出来,她认真的看向了向问天,她的确很好奇这个人当初为什么会在那里?
“我杀了很多人,不只是因为报仇雪恨和行侠仗义,其实还有很多说不清而道不明的人……”虽然向问天的语气很平静,但彩璇还是从他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气息中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很恐惧,“所以我的杀场炼狱就越来越躁动了,即使有守心诀和清心普善一直以来的制衡,但现在好像还是快要慢慢的压不住它了,因此,我必须时时刻刻都得用精力防备着它,这样一来虽然能有些效果,但我的实力也因此而大打折扣。”
说到这里彩璇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明明能感觉到向问天强的离谱,但却总是有种莫名束缚的制约,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原来是这个原因。
“然而忽然有一天,我在睡梦中竟稀里糊涂的听见了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向问天转身看向了彩璇,“那句话告诉我,如果想要彻底的净化杀场炼狱,那就去龙嘴瀑布,一切的秘密就在那里。”
“你、你的意思是……”先不说向问天的故事真假,但彩璇还是反应过来了,“惊虹剑吗?”
毕竟当初惊虹剑的光彩巨刃他们都看到了,这根本就不是凡人之力可以睥睨的。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事情,所以我也很好奇它最终会怎样?自己最终会怎样?”
“那么……我呢?”彩璇问了,“你不是说……”
“彩璇,如今的天下早已不是当年的盛唐了,我虽然有过幻想,但……”向问天不敢再说下去了,“我的圣心教同门,还有秋奕等人,以及其他的一些侠仁义士们都在同这个混乱的天下作斗争,尤其是你的云师兄们,他们可真算得上是天底下的一股忠天豪情,如果这些人都在忙着肃清邪恶,那我又怎能享……”
“问天,我没想到都事到如今了,你却还把我看做是一个外人?”
“彩璇?”
“我从来都没有接触过欢喜佛,也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色老头讲经,但是自从我看到佛像的一刹那,你知道我明白了什么吗?”
彩璇走近了向问天。
“欢喜佛根本就不存在,这是假的,这根本就是奸邪之人捏造出来而哄骗世人的。
虽然我的确想要控制空灵剑,但是我根本不会放弃七情六欲,我根本就不需要达到无欲无求的最高境界。我想要的东西,我一直都会把它们直白的展示出来,毫不避讳,如果空灵剑因此而选择忽视我,那么,它也许根本就不是我的选择,我也根本就不需要它。
我不会放弃,也不想割舍,更不愿懦弱的隐忍和退缩,即使未来千斤伴随左右,我也会负重而行,剑道,就是要冲破一切桎梏!
问天,你的大道再加上我的剑道,我们一定可以的,最起码可以问心无愧。”
冰魂冷似焰,素魄醇如酒。
道心何所至,阴阳幻天晓。
这一刻,欢喜佛前的两人,似乎更进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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