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书有点想笑,也不为自己添堵非要问他怀没怀疑过,这对现在没意义。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回到派出所,吴漾给他塞了一份荤素搭配的盒饭转身走了。
全程无交流。
程淮书没多胃口,那份饭几乎没碰放在旁边,疲倦袭来,他闭着眼睛思考回淮联镇的每一步。
警方那边进展到快要能申请逮捕令抓冉津,不能给对方喘息机会,既然人进去了,就要把罪行全扣上去,如同耻辱柱一般再也下不来。
在这之前,他在吴漾身旁冷眼看着就好,一如当初的计划。
可是想起晚间车内的那两句话,他心像被捏住了似的难以呼吸,疼中夹杂着麻。
这是他从没体验过的感受,当时那种情况,他会那么问,完全是出于情势所趋。
他知道那一问打破了和吴漾之间若即若离的温馨表象,宁愿这样,也不想留个猜忌在彼此心里。
假使吴漾愿意,那么可以就此谈谈,不愿意的话……
他思绪停滞片刻,也没别的办法。
就像桌上那份冷掉的盒饭,不好丢,也不好吃。
程淮书没在别人身上费过心思,无疑会为因情出现的僵持烦闷头疼,他不想这样,努力把吴漾甩出脑海,集中精神酝酿起后续。
另一边吴漾情绪也没好到哪里去,待在法医室里看尸检,为了确定闫泊的死因,整个派出所都在加班。
尸检报告和喻所长消息一通到达的。
吴漾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双喜临门,闫泊死于后脑重击脑出血外加窒息,简单来说,被砸晕的时候他还没死,埋进土里活生生憋死。
极为残忍的死法。
报告下方还给出凶器的推测范围,为做木工的锤子,拳头大小。
时隔二十年,想找到当年的作案工具几乎不可能,吴漾看向喻所长发来的消息,在程家隔壁的冉家老宅花树下挖出五个密封性非常好的盒子。
已经在带回来的路上,进冉家挖东西这件事严格来说违法私闯民宅的条例,但这是为了案子特例特行。
东西是拿到了,怎么打开成难题,每个箱子都是单独密码锁,也无法知道打开后里面会不会像俄罗斯套娃又一层。
吴漾和喻所长等人围着那五个盒子发愁,针对冉家的线索有很多,光是疑似纪念日就能列出一排,毫无头绪的试得到猴年马月去。
喻所长左右看看,戳戳吴漾的胳膊,对上那双浅色的眼眸:“他人呢?”
“楼上办公室。”吴漾回答完看见喻所长眼里的催促,顿了顿,这位所长倒是格外大方,完全不怕泄漏案情,“我去叫他。”
这事儿要问程淮书那还真问对人了,不管是冉鸿还是冉津,他都算得上了解。
找出张纸,写出六个重要时间节点的时间,在一众人注视下,他将纸递出去:“挨个试吧。”
那姿态就像递出去一张价值千万的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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