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手臂一圈,将她带来怀里,低头看去优美的锁骨。指尖一勾,大开的衣襟更露出一些,女子左侧锁骨下一颗鲜红的花瓣痣,指肚大小,朱砂般艳红。
无双一颤,跟被人带去了榻上,眼前一暗,高大身影已经覆上。
都说恩远伯府的世子如何人才,端方持重。无双知道,关上门来的男人是另一副样子,像一只不知餍足的野兽。
夜里风雪,漫天的卷着,呼啸,天地间混沌一片。
院里的那株红梅来回摇晃着,冰冷的雪粒子砸着梅蕊,赖在软心之上,染上花香,一点点的压满枝条。
今年较往年冷了许多,雪一场一场的下,也不知何时才能熬到暖春。到了下半夜,肆虐才稍稍停歇。
。
翌日,天才擦亮,后罩房里的下人已经起来,忙活着打理收拾。
连着两天的雪,府中的道路得尽快清出来,方便主子们行走。外面冷得能冻掉手脚,他们也只能瑟缩着脖子出去,地上留下深浅的脚印。
经过正房的时候,每个人动作放轻,生怕吵醒休息的主子。谁也不想在这样的天气中受罚。
新来的丫头到底好奇,偷偷往正房看了眼。门外,两个婆子等在那儿,随时等候召唤。
“双姐姐不和我们住下人房,她算安亭院的主子吗?”婵儿问边上的婆子。
婆子瞪了她一眼:“小心说话,到时候割了你的舌头。安亭院只有一个主子,就是世子。”
婵儿吓得捂住嘴巴,瞪大一双眼睛,老老实实抱着扫把去了院外。
正房中,床前薄帐朦胧,屋里弥漫着暖香。
无双脑袋陷进松软的被子,听着外面轻微动静,手指抠着床沿,努力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圈在腰上的那条手臂抽走,随后幔帐一掀,龚拓就站去床下,抓了件衫子往身上一披。
无双松了口气,原本攥起的手心慢慢松开。稍微缓了缓,她撑着身子坐起。
“新来的丫头,有一个是我家隔壁县人。”她看着男人后背,软软的声音染着哑意。
龚拓随意打了腰带,回头:“想家了?”
无双勾勾唇角,疲累让她的声音有气无力:“虽然家人都不在了,但到底是故土,会想的。”
她这一生,最美的时候大概就是在家乡,疼爱她的家人,小小的年纪没有忧愁。只是那年的一场大水,什么都没了……
龚拓不置可否,迈步往外走:“不必起来了。”
“世子。”无双见人要走,急忙唤了声。
窗扇透了些曦光进来,房中不算明亮。
女子倚在床头,衬裙凌乱缠在腰间,长长头发顺着肩头倾泻,半遮了锁骨处的红痣,活像一个摄人心魄的妖精。可那一声呼唤,明明认真。
龚拓停住,看眼天色,心里算计着时辰:“怎么了?”
无双从床上下来,赤脚踩在脚踏上,吸了口气:“以后离开伯府,世子能否开恩,容无双回乡?”
她知道,伯府中从来没有她的位置。即便旁人说她如何受宠,被龚拓庇护,可她从来就只是个奴婢,用得好便给点儿恩赏,可万一哪天挡了主子的路,也会毫不留情的打发掉。
几年来,她早已看透,昨日秋嬷嬷那番话,更是印证着这点。
她看着龚拓走回来,到了身前,眸色深沉,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无双,”龚拓抬手,手指卷上她的头发,“你多久没去过外面了?知道外面现在什么样吗?离开这儿,你拿什么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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