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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宇凡怔神许久,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看向张亦可的眼神不解,还有些无辜。
张亦可深深呼出一口气,弯下腰拽住她爸的手,将人拉了出去,径直走进李怡睡觉的那间屋子。
李怡这时候也已经醒了,正坐在书桌前收拾东西,见他们过来手上动作顿住,张了张嘴,又在看到张亦可带着怒气的脸以后噤了声。
张亦可一进来就看到李怡书桌上的工作牌,心里感觉到巨大的失望和一种无能的愤怒。
她强压着情绪,咬牙说了句:“桌子放着我来收拾,你不用管了。”
语落她一并拉上李怡的手,带着两人去了她昨夜睡觉的房间。
将门关上,张亦可一直以来压抑着的情绪全部倾泄出来,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李怡,冷声说:“为什么总是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为什么在哪里都是这样,我已经告诉你了那很重要,会让我们所有人都死,你为什么不当回事?”
她顿了顿,声音突然低了一些,话语间掩藏着一丝哽咽:“我的想法对你们来说,就一点都不重要,是吗?!”
她这样突如其来的发作并没有让李怡和张旭勇露出什么惊吓或者是意外的表情。他们很平静,平静地看着张亦可说完那番话,然后张旭勇抬手,打了张亦可一巴掌。
和昨天李怡打的并不是一个地方,但刚好凑了一个对称。
张亦可笑出了声。
“你发什么疯?”张旭勇说:“跟我们好好说话对你来说就那么难吗?我们为了你来到这个鬼地方,就是为了听你指责我们的是吗?”
“张亦可。”他很严肃地喊张亦可的名字,问:“你知道你多大了吗?控制好你自己的情绪很难吗?好好说话不会吗?不发神经不行吗?不把什么死的活的挂在嘴边上做不到吗?”
李怡慢慢明白过来张亦可在气什么,拉了一下张亦可的手,“我就是忘了……那个工作牌也没有那么大的威力吧?不至于的,没必要为了那个东西,这么对我们说话,把自己气成那样,何必呢。”
“不至于?”张亦可把手抽出来,笑了一声,“到底是你觉得那个工作牌不至于,还是我的话和我的想法不至于?”
“我多大了?”她偏头看向张旭勇,把他刚才问她的那句话还给他,“你知道我多大了吗?”
“好好听我说话很难吗?认为我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没有在和你们开玩笑不行吗?不把我的话当做年纪还小所以什么都不懂,在乱说、不过脑子做不到吗?”张亦可一句句问,问到最后已经感到疲倦。
大概还是和之前一样,只会被他们认为这也是自己不成熟的体现。
果然,在她问完以后,张旭勇就笑了。
“你如果真的长大了,就不会这么对我们说话。”张旭勇仰着头,和从前每一次都不一样的情况,两方位置转换,需要被仰视的一方变成张亦可。可本质的那些藏在深处的东西还是没有变化,张旭勇对张亦可笑着说:“到现在还像是赌气一样地对我们说这些话,你不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吗?”
“再说,你不也是一样吗?你也没有把自己的想法看得很重要。”张旭勇看着张亦可,脸上的笑已经全部消失了,只剩下冷峻和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你不是怎么都不愿意结婚不愿意谈恋爱吗?那现在的你又在做什么呢?”
张亦可脑子里倏地闪过一道白光,意识都在一瞬间涣散片刻,好一会儿才缓缓恢复过来。但她的手,还是在不自觉地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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