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连退缩,只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大了起来,“我什么身份?出席这种场合不大好,还是不要去了......”
她方才退了半步,杜鹃一双魔爪已经伸出,不客气地将她拽了回来。
“你的身份刚刚好。你是不知道,那种场合多得是些不长眼又碎嘴的内眷,侯爷如今身份敏感,本来就是要避着点这种事的,千万不能让人钻了空子。”
想到那日在颜府遇到的一众人等,肖南回有些不由自主地点点头,随后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头。
等等,既然都是些不长眼的碎嘴,凭什么就认为她能应付得来呢?
她突然想起那日在颜府遇到的那个什么薄夫人,整个人都萎靡了起来。
“杜鹃姐,我觉得这事还是得......”
肖南回虚弱的后半句话被对方强势堵了回来。
“就这么定了,你带上伯劳,两人也算有个伴,还能互相照应。”
肖南回瞄一眼不远处一边留着口水、一边比较两只烧鹅哪只肥哪只瘦的某人,对杜鹃的说法生出巨大的疑问。
“也就半天的功夫,最多晚膳后便回来了。你一个上战场的人,还怕进个王府?”
她宁可再上十次战场,也不想进一趟王府啊。
肖南回欲哭无泪,闷了半天也只能悲愤起身上前,将属于自己的那只烧鹅抢了回来。
横竖都要“上刑场”,她得吃饱了肚子再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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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肖南回已经站在了烜远王府的大门前。
看着那道比她小腿还要高的门槛,肖南回内心的后悔之情简直快要溢出来。
若是换做旁人,怕是再给她百两黄金她也不愿意来,然而杜鹃却只用了一只烧鹅便将她打发了。
不公平,实在太不公平了。
迎她进府的管事看着倒是十分利落,一人坐镇、分管全场,但或许就是因为太过能干,恭敬收了她的请帖后转头就不见了人影。
这倒也不怪对方怠慢客人,实在是肖南回甚少参与这种事、疏于此道罢了。除了肖府和颜府,她连其他高门大院的内庭都没怎么进去过,烜远王府仿佛一瞬间在她面前放大开来,四处茫茫不见边际。
那些同她前后脚入府的男子们瞬间便找到了地方互相寒暄、面不改色地将妻女抛到了脑后。而女眷们对这种事似乎早已习惯,各个轻车熟路。虽然各家之间不一定全都彼此见过,但只要聊上两句晴翠阁的首饰、或是宝月斋的胭脂,只消一两个来回便能熟稔得好似亲姐妹一般。
肖南回就这么立在门口观望了许久,仍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既无法像融入那些装腔作势、白茶论道的官爷群,又不可能钻进那些娇艳绵软的胭脂堆里去。
各色人等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却仿佛置身孤岛。
伯劳早就不见了踪影,许是闻着味道去觅食了。
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只得认命地拎着两只大盒子往前走去,试图先找个王府的人将这劳什子生辰礼接了去。
沿着廊庭胡乱走了阵子,她终于见到个两个人影,其中一个做王府下人装扮,正是她要找的人。
“劳驾这位小哥......”
她话一出口,那小厮还没反应,他对面的人却转过身来,正是夙平川。
肖南回一愣,她有想过今日若是来了烜远王府,兴许会碰见夙平川,但没想到会这么快便遇上。
“见过左将军。”
夙平川扭头一见是她,脸色当即就有些不好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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