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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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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启用爱丽丝的小电驴，卡尔直接抱起爱丽丝飞去了蝙蝠洞，两个正义领主世界的城市布局大致相似，她也在孤独堡垒看到过这个世界的地图。两个城市间的距离不到十分钟的航程，爱丽丝一边控制数据流删除网络上所有关于卡尔的信息，一边熟门熟路在无人居住的韦恩大宅里找到去往蝙蝠洞的捷径。

不对，爱丽丝的动作停顿了下，她转变方向，没有直接进入蝙蝠洞，而是在别墅里找到了另一个机关密道，下面是几间连在一起的地下实验室与蝙蝠洞并不相通。灰蝙蝠和白超此刻就呆在这里，蝙蝠洞的所有监控轻而易举被爱丽丝掌控，警报没能发出就被她掐灭。

爱丽丝推开门，热气扑面而来，她飞快拿着相机对着床上的两人“咔擦”一下后退至阴影下。被改造的相机清晰的记录下了房间内的闹剧，满身牙印的布鲁斯与面色偏红的克拉克，爱丽丝有预感，这次报道她一定会火。

恋爱脑的第十五天

“超人……你。”

在爱丽丝冒失的行动后，卡尔也闯入了这一片混乱中，韦恩庄园内隐藏的实验室有着厚重铅层包裹，入口隐蔽，即使是卡尔在不知晓这间实验室存在的情况下也难以发现，可爱丽丝却可以称得上轻车熟路地就找到了这里。

是蝙蝠洞的防御不堪一击，还是爱丽丝早就与灰蝙蝠有联系？

卡尔无声审视着背对她完全不设防的金发少女，她心里早就有了大致的猜测，关于爱丽丝的身份与来历——她对韦恩庄园的熟识与对正义领主世界布局的过分了解。

卡尔将目光转向房间内部，轻而易举越过爱丽丝娇小的身影看到了激烈交战后的两人，卡尔的神情逐渐阴沉，顶级的Alpha信息素不受控制的外放，连带周身空气都显得冷冽。察觉到卡尔不对劲的爱丽丝回过头就看见面容隐隐带着怒火的白色神明，她飘在半空，看向爱丽丝的目光充满了敌视与不信任，向来没心没肺的少女下意识屏住呼吸，这是爱丽丝极度紧张的表现。

“是你诱导克拉克发情的。”卡尔的语气笃定甚至有些咬牙切齿，她一直没有插手爱丽丝的行为，一是因为厌烦不想面对爱丽丝，同样也是在游戏搭档时养成的习惯，她潜意识信任着爱丽丝，使得爱丽丝替她选择已经成了习惯。

可爱丽丝这次实在做过了，就像她当初强行让卡尔继续作为女人，就像她在卡尔的世界斩断了卡尔所有的退路。

“你太过了。”

白色神明对少女斥责道，少女眨了眨眼。

“你在怀疑我，”爱丽丝以一种平和的语调如此诉说着，她的眼睛里不再充斥浓郁的爱意，无机质的金色眼睛在白炽灯下泛着金属的冷光。

“本该如此。”她一直是这样为完成任务不择手段的家伙，也无外乎对方会这么认为，爱丽丝唯一算得上惊讶的是卡尔竟然现在才找她摊牌，因为这个世界的白超……

卡尔注视着全然陌生的少女，褪去往常在她面前的伪装，她竟有一种金发少女本就应该这样的错觉，失去所有过剩的情绪，冷酷如同工具这才是爱丽丝应有的样子。

“但是卡尔，你已经逃不了了。”

爱丽丝以平板的语调直述事实，她摊开双手，染血的绷带脱落，右手无名指的断面还在渗血。卡尔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在自己手腕上的数据流形成的手环，无法触碰无法摘除，那是对方留在自己身上的定位。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就像婚礼上我们的誓言。”

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无论健康疾病、人生顺境逆境，我们都将永远在一起，忠贞不渝，永不分离。

卡尔掉落在了地板上，她再一次陷入那无止境的噩梦中，她无法分清现实与虚幻，她的超能力宛若在这刻完全消失……一切都像在那场婚礼上，金发少女抓住她的手前行，无人在乎她的想法，他们深信Alice深爱着她，也相信自己一定爱着Alice。

没人问过她是否愿意、是否喜欢，她没有任何话语权就像一个漂亮的花瓶，失去超能力的她被信任的同伴、所保护的人民推入恶魔的怀抱。

背叛，是卡尔至今无法摆脱的噩梦，还有噩梦中向她伸出手的金发少女。

“爱丽丝！”

充满警告意味的呵斥声将卡尔从那无尽的噩梦中勉强唤回的一丝理智，模糊的视线中她看见深灰色的人影向他走来，是蝙蝠侠吗？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位熟悉的搭档了，就连身边的位置都不知不觉被爱丽丝占据，他已经记不清是他舍弃了他的蝙蝠侠还是他的蝙蝠侠舍弃了他。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失去了重要的同伴，可罪魁祸首却仍是那个国家最高贵的人，他冲进对方的居所却只得到一通嘲弄，杀人犯嘲笑着英雄的无力、国家的腐败，他将人民视为蝼蚁肆意操控他人生死。

最开始的他是为什么选择走上之后那条路的，是为了更加全面的保护民众，他选择放弃作为大众眼中的英雄，成为统治者。

他想要拯救，想要创造一个更好的世界，他选择和伙伴们承担一切，却遭到了信任同伴的背叛。他似乎一直都在被背叛，被整个世界背叛，直到手心再也没有任何事物存在，连她自己都背叛了他。

爱丽丝开门的那刻灰蝙蝠就有所察觉，他忍着疼痛起身迅速换上备用的衣物装备，又为虚弱的超人打开防护罩隔绝自门口传来的陌生信息素，最后他推开门，看见了门外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