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2页）
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两人走到门外，已经有人占着空地在放烟火了。对这个年年必须的娱乐项目并不怎么感兴趣的两人便站在一旁看。
有些俗气的烟花绽放的时候，萧诚非忽然道：
“我的第一志愿是北大。”
楚烨没有回答，萧诚非以为他没听见，刚想重复一遍，却听楚烨道：
“四年的话，总能见到了吧？”
萧诚非侧过脸，看着身旁被一阵阵光亮渲染得忽明忽暗的容颜。
楚烨动了动唇，似乎又说了什么，但周围太过吵杂，萧诚非没有听清，也不敢问。
两人就这么并肩站着，直到烟花在眼前一朵一朵化为与夜同色的灰烬……
之后两人都只能从父母口中得知彼此的消息。
中考比高考早些，考试前一天晚上，睡不着的楚烨听到有人在敲他房间的窗。
回头一看，黑暗中的是一个熟悉的轮廓。
楚烨穿着背心便打开窗跳出去，一个不稳，幸好被萧诚非接住。
肌肤贴在一处，两人被烫到似地迅速分开，随后便是一阵沉默。
不知名的小虫，躲在草丛里叫着。楚烨挪了挪拖鞋，离得近的叫声便消失一段。
“有事吗？”楚烨不敢看萧诚非的眼。
萧诚非没说话，只递上一个信封。
楚烨不用打开也知道，那又是几枚邮票。
其实楚烨当初说要收藏只是一时兴起，要不是萧诚非坚持送，他真没有继续的意思。
捏着信封，楚烨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仿佛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人之间的话题却越来越少。
忽地，萧诚非向楚烨走了半步。两人本已靠得很近，这半步几乎让两人鼻尖蹭着鼻尖。
楚烨一惊，下意识地就往后退，然而萧诚非的动作却顿住了。
最终，萧诚非只说了句“早点睡吧”便转身离开了。
虫儿们复又欢腾地叫着，楚烨看着他的轮廓消失在视野中，失望的同时，却也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今晚没有月亮，看不见彼此的表情……
虽然有些睡眠不足，但楚烨发挥得很正常，算来算去，上海中学应该是没问题。
萧诚非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便再没有和楚烨联系，那时候手机还不普及，楚烨偷偷拿了他爸的大哥大，躲到卫生间给萧诚非打电话。
前面几次，都是萧母接的，楚烨慌忙挂断了。尝试到第八次时，终于传来萧诚非的声音。
楚烨捧着大哥大没有说话。其实早在听到萧诚非声音的一瞬间，眼圈就红了。这些天，他不敢打扰萧诚非，却又想念得紧。
萧诚非听到彼端有些不稳的呼吸声，说了句“等我”就挂断了电话。
片刻后，楚烨的窗被敲响了。楚烨打开窗翻出去，一把抓住了萧诚非的手。
萧诚非愣了愣，却没有缩回去。
两人就这样以一种非常暧昧却又算不上是依偎的姿势贴在一起，听着彼此的呼吸。
许久后，楚烨道：
“你一定要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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