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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整昏睡了七个时辰,比以往都要长些,阿荞见她还不醒来,便将早起看书的薛云沧拉了过来。
久病成良医,薛云沧自然不例外。
他翻了不少典籍,也没发现薛云卉所谓的梦会树仙是个什么病症,只她除了昏睡不醒,也没旁的,可今日到了辰正,还不醒来,却有些异常了。
薛云沧替她把了把脉,脉象平稳;翻了翻眼皮,眼珠黑白分明;又看了看她的手掌,掌心润泽光亮,色泽均匀。可以说什么病症都看不出来。
薛云沧沉吟了一下,正一筹莫展之际,阿荞突然惊喜地叫道:“姑姑醒了!”
薛云卉一睁开眼就被她喊了一嗓子,吓了一跳,再一看,薛云沧也在,颇有些诧异。
“我睡了很久吗?现下什么时辰了?”
“辰正了。”
薛云卉惊讶地“哦”了一声,转眼瞧见薛云沧面有担忧之色,连忙道:“就是昨日太累了,没事的!哥哥回去吧,我起身了。”
她这毛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薛云卉自己自然不担心,薛云沧也只能私下替她留意着。
薛云沧走了,薛云卉让阿荞将她那靛蓝、铜绿并石青色交错缝起的衲衣拿来,她今日去桥头,自不好穿的太过体面。
阿荞也找了一套水洗地发白的道袍换上,兴高采烈道:“也不晓得关阿翁的桃木剑做好了没?”
薛云卉被她一提醒,想了起来,回屋拿了个陶瓶揣袖子里,这才带着阿荞去了城东的平水桥。
阿荞离桥还远,便迈了步子蹬蹬蹬往桥头跑,这边刚近了桥头,便引得桥上两个摆摊打坐的老道士朝她招手。
“荞丫头来了!”一个年纪大些、头发都白了大半的老道士,坐在树荫下眉开眼笑道。
“关阿翁!”
阿荞直冲他跑了过去,关老道一手揽了她,一手掏了个同她胳膊一般长短的桃木剑,献宝似地递给她:“来来,荞丫头,挥两下看看好使不?”
阿荞眼睛亮晶晶地,接过剑来,有模有样地挥了两下,便咯咯笑道:“好使,好使!阿翁手艺真好,阿荞喜欢极了!”
关老道被阿荞这般甜着声一夸,一双眼睛瞬间笑眯成了一条缝,连声道“阿荞喜欢就好”,又点了对面坐着的老道士,“老刘,快快教咱们阿荞两招!”
对面坐着的正是刘老道,年岁比关老道略微轻些,却也是知天命的年纪了。
那刘老道想是早就等着了,当下便起了身,见着桥上没什么人,手上木剑一提,就手便是两个剑花,配着稳健的步子,极为潇洒。
薛云卉从旁拍手叫好,转眼也已来到了桥头。
她掏出袖子里的酒瓶,扔给了关老道:“料酒又不是酒,怎吃得这般快?拿去!”
“薛道长体恤我年纪大了,口味重,那饭菜不够味,怎生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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