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冷哼一声,把我往他怀里揽,讽刺地说,“你不该忘记啊,凌寒,我都没忘,你会忘了?”
我表情有点僵,硬着刘璋的视线,心里某个地方被敲了一下,有种钻心的疼,我赔笑脸说,“刘公子,我真忘记了,你不知道,我这人啊,记性最不好了。”
“是么?真忘了?”刘璋怀疑地看着我,我笑着点头说真的,他冷哼说,“不过我没忘,怎么办?”
然后我就懵了,盯着刘璋,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他每次来点我的台都费心折磨我,比如摸我胸时顺便把我胸部掐得青一块紫一块,比如亲我的时候顺便把我嘴唇咬破,或者不小心打碎了玻璃杯而碎片恰好割伤了我大腿,又比如喝晕了抓着我头发扇巴掌让我不得不敷好几天的冰块,还得在见叶琛时扑一层厚厚的粉。
原来他是惦记着以前的仇,往我身上撒气呢。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于姐忽然从一楼上来,带着叶琛和两个男人,我只看到了叶琛,另外一个人只是看到了背影,有点像谁,可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了。而恰巧那个角度,只能看到一截肩膀的背影。以及旁边的另一双皮鞋。
我没闪躲开叶琛,故意踩漏了一步,让叶琛看到我,刘璋站在台阶上一巴掌扇到我脸上,我故意往边上一倒,连连道歉说,“刘公子对不起,对不起------我今天真有点不舒服,您别生气。”
刘璋咬牙看着我,不悦地摸着下巴,警告我说,“凌寒你别在这儿给我装,你知道我脾气的,要是今晚没把我伺候高兴了,明儿你不一定还能来这儿上班你明白吗?”
我连连点头,胆怯地看了刘璋一眼,“是,刘公子,我明白,我明白。”
刘璋不悦地叹气,转身走在前面,我趁他没注意给楼下的叶琛使了个无能为力的眼神。然后凝视了叶琛三秒。于姐说,女人要是想传递某种信息,凝视一个男人,一定要超过三秒,只有超过三秒,对方才能解读你的心意。
叶琛穿着酒红色的西装,这样颜色的西装,一般男人真的驾驭不了,太挑人了,配上他栗色的短发,十分有味道。是男人正当盛年的味道。
“杵那儿干嘛?腿断了?”刘璋催促地骂我说,“妈的,拖拖拉拉,真扫兴!”
我赶紧收回视线,跟了上去。
上了包间后,我才发现朵朵缩在一边哭,林蝶也没劝她,乖巧地把就倒满了一桌子等着刘璋回来。刘璋一进门就上前拿了一叠现金丢在朵朵身上,简单粗暴地说了一个字,滚。
然后朵朵就滚了,滚之前捡起了地上的钞票,她蹲在地上时我才发现她的丝袜和衣服都破了,不用说,一定是被刘璋扯烂了。我瞄了一眼林蝶,她悄悄抿了抿嘴,眼神告诉我,是,没错,就是上次收拾你那样。
朵朵走了过后,我跟着刘璋坐到他身边,真皮沙发冰冰凉凉的,有点瘆人,我心虚啊,怕刘璋生气,不是我吹牛的,刘璋这孙子生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把杯子送到他嘴边喂他,娇滴滴地声音说,“刘公子,您别生气了,来,我喂您喝酒。”
室内灯光昏暗,那微弱的灯光扫在刘璋面无表情的脸上时,听瘆人的,真的,变态似乎都只有一种表情,我胆子大,但玩不起,只能求饶。刘璋瞄着我,眼神淡淡的,冷冷的,看得我有点慌了,我干涩地笑了笑,林蝶这时候也过来帮忙,贴在刘璋身上劝解,可刘璋一把推开了林蝶,叫她滚一边凉快去,然后刘璋抓着我的手,我不敢随便动,怕酒水洒到他身上去,那时我死的更惨,于是刘璋便抓着我的手,生生将那一杯酒塞进我嘴里,猛地往我嘴里倒,我来不及吞咽,差点呛死了。
我趴在腿上咳嗽,刘璋却点燃了烟漫不经心地抽起来,并不忘记抓着我长发把我脑袋抬起来,淡然地说,“现在舒服了吗?”
“舒服!舒服!”我住不住地咳嗽,眼泪稀里哗啦流,刚才是假哭,现在却是被呛出来的。
刘璋冷哼一声,猛地扔开我脑袋,命令地说,“站到那边去。”
我含着泪看刘璋扬起脑袋指着茶几的一边,然后悻悻地站了过去。我刚站稳,刘璋就让林蝶点了首劲歌,我心想完了,这孙子今晚是不肯放过我了。可我没怕,因为刘璋再流氓,他玩来玩去都是那些小把戏,姑奶奶我豁得出去,在这里混了许久,脸皮这东西,早就没了。所以当刘璋说要我给他跳支脱衣舞时,我一点都不意外。他好这口不是一天两天了。
劲歌很快嗨了起来,刘璋瞧着二郎腿,搂着林蝶笑眯眯地看着我,脸上那种淫、荡下贱的表情,我真是无法形容,我现在就后悔刚才为啥不穿双丝袜?这样只也好磨时间啊。
不知道我说过没,三楼的客人不管是妈咪还是经理,都得罪不起的,所以这一层的客人要小姐吃屎,小姐都得笑着吃下去,感恩戴德地吃下去。所以刘璋只是让我跳个脱衣舞而已,我没理由拒绝。
可我没想到叶琛来得那么晚?当我扭了半天拖时间叶琛还没来时,我有点懵了,我心想,叶琛不会这么没人情味吧?我都跟他对视三秒了,竟然不来找我,真不够义气。
我跟着音乐扭来扭曲,扭了太久了,刘璋很不爽,一个玻璃杯往我身上砸,酒水全都洒在我身上,“扭够了没?扭够了就给老子脱!谁他妈稀罕你在哪儿一直扭来扭去?”
我迟疑地伸手去拉连衣裙的侧腰拉链。刘璋很不爽快,这回是直接抄面前的洋酒瓶往我身上砸,我一躲,那瓶却奔向我脑袋,砸在额头上,我重心不稳地倒在一边赶紧扶住茶几,幸亏离茶几不是很远,不然我非得到地上不可。
头晕目眩了一阵,感觉额头上有血冒出来,林蝶劝了几句,但刘璋一巴掌甩过去,林蝶识时务,什么都不敢说了。我等脑袋清醒了些,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脱裙子。我以为叶琛不会来救我了,而要是不脱,今晚我别想走出这包间。
“他妈的敢骗我说亲戚来了,今儿个你给老子脱光了,老子看看你亲戚是不是来了!”刘璋骂骂咧咧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臭婊、子脑袋里想什么?嗯?给你钱不久得了,给我整什么欲拒还迎的招数?”
你们是不是想说,刘璋这么混蛋怎么不去死?我怎么会乖乖脱衣服?
没办法啊,他是大爷,要怪就怪我没有个当局长的爹给我撑腰兴风作浪,只有个山野村夫的爹不疼不爱我不说一身病痛的时候还等着我坐台送钱回去治病。
人生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我把裙子脱掉扔在一边的时候,只剩下了内衣裤,刘璋坐不住了,揽着林蝶走到我跟前来,抄起桌上一瓶开了的啤酒,把冰冷的酒水往我身上倒。
“凌寒,你知道为什么-------”
刘璋话没说完,包间们忽然被踹开了,我大喜过望,心想一定是叶琛来了,然而等我双手抱在胸前挡着胸部回头叫叶琛名字时,看到的却不止叶琛一人。
“叶琛------”尾音拉得好长好长,和我的表情一样凝住了。
叶琛和他背后的两个那人看了我一眼,都不由地皱起眉头,跟在最后面的年轻男人立即低下头去,不好意思看我,我没记错的话,他叫陆岩。
而叶琛和那人,拧着眉头看我。和那人目光对视的一瞬间,我心都冷了,不,我更觉得丢脸,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洞钻下去,怎么能在这种时候遇见,这么丢人,这么落魄,这么猝不及防。
我猛地抽回视线,转过身来,背对着门口的人。
“哟,这是干什么?来我这里抢人?”刘璋冷笑地看着他们三人说,“这场面,似曾相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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