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姓孟。住在……朝天宫……附近的……一个……巷子……里面。”
“你说一下门牌号码。”
“门牌……号码,我……没有……在意,我……只知道……巷子的……名字。”
“什么名字?”
“叫箍桶巷。”
张小松在南京读书应该是真的,但刺青的手艺是不是跟姓孟的师傅学的,有待调查。
“当是,姓孟的有多大年龄?”
“八十几岁。”
“八十几岁?”
八十几岁,再加上十一二年,就是九十几岁,姓孟的应该不在人世了。即使找到孟师傅的家,也无从考察张小松提供的情况是真是假了。张小松年龄不大,但心机很深。
张小松提供给李云帆的是一个无解的方程式。
“张小松,刺青的工具在什么地方?”
“我……文好……黑痣……和……胎记……之后,把……所有的……工具……都扔了。”
“扔了?”
“对,全扔了。”
“扔到了什么地方?”
“扔进了……滨湖。”
“具体位置?”
“当时……伸手……不见五指,不知道……扔到……哪里了,大概……在……湖中心吧,反正是……没有……水草的……地方。”
滨湖的面积很大,没有水草的区域也很大。
张小松扔给李云帆的又是一道几乎无解的方程式。
李云帆想让张小松当场演示刺青绝技,可没有工具,就没法演示。没法演示,说说总可以吧!
“张小松,你说说看,刺青,都有那些工具?你扔到水里面的都是一些这么东西?”
李云帆暗自思忖:如果张小松真懂‘文身’的话,那么,他就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懂“文身”的人必须有一点绘画基础,但懂绘画的不一定懂“文身”。
“有颜料,针,酒精、酒精棉球,还有专门放针的盒子,就这些?”
李云帆侧身,低声对卞一鸣道:“卞一鸣,你有什么想问的。”
卞一鸣从口袋里面掏出钢笔,在手心上写了一行字:“针是空心针。”
李云帆你心领神会:“张小松,针是什么样的针,是不是和普通的针一样?”
“针是……空心针,颜色……就是……通过……空心针……进入……表皮……组织的。李局长,您……是不是……还想问……酒精……和……酒精棉球……是……做什么的呀?我……干脆……一并……回答了吧!这……两样东西……是用来……消毒,以……防止……感染的。”
李云帆意识到,上面的问题似乎有些多余,如果在胡羽化身上刺青,另有其人的话,那么,此人在胡羽化身上“文身”的时候,张小松一定就在跟前,既然张小松目睹了“文身”的全过程,那么,“文身”的工具,包括“文身”的全过程,张小松叙述起来,就不会是一件难事。张小松也一定会问为什么要在胡羽化身上做假黑痣和假胎记,对胡羽化实施“文身”的人也一定会自鸣得意,并说出其中的奥妙。
再在“文身”上纠缠下去,已经没有太大的必要了,李云帆和郑峰低语了几句之后,审讯继续向前推进。张小松要交代的问题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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