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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则忙不迭去喊人,将玉花馆上下能够叫来的女子全都喊上,甚至顾不得招呼别的客人,驱赶了不少人。
只不过座间并不宽敞,姑娘们只能一批一批地来,这一批喝不下了再撤去,换上下一批。如此一来,这一桌闹出的动静便不小,那些姑娘喝晕了后面容红扑扑的,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更有一番别的味道,没见过这等花样的人纷纷围在旁边,一同取乐。
围观的人逐渐增多,桌上的几个少年也玩得开心,都在高一嗓子低一嗓子地起哄,甚至下注猜哪个姑娘能喝得最多。季朔廷拿了纸笔负责记录姑娘喝了多少杯,而萧矜则不吃也不喝,听着其他几人的闲聊偶尔插话两句,大部分时间倒真像是看姑娘喝酒寻乐。
陆书瑾是桌上的唯一例外,她完全不参与其中,只一直在东张西望,寻找沛儿。
虽说萧矜行事荒唐,但却给了她极大的便利,有这一出那老鸨必定会将所有女子带来喝酒,但陆书瑾猜不准沛儿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且时间本就不宽裕,若是等这些姑娘一个个喝成醉鬼,今晚恐怕要错过学府的宵禁。
陆书瑾不想等了,她悄悄侧目,瞥向一旁的萧矜,见他方才换了个姿势坐,后脑勺正好对着她,正是她偷偷溜走的绝佳时机。
趁着周围嬉闹与叫喊声正是热闹混乱的时候,陆书瑾悄悄离席,弓着腰溜出了人群。
整个玉花馆的人几乎都在这里凑热闹,其他地方倒显得空旷起来,老鸨也忙着招呼人将喝醉的姑娘一个个扛走,又是推搡姑娘上去喝酒,又是喊着伙计抬酒送来,前前后后忙得脚不沾地。陆书瑾便先在一楼大堂转了一圈,而后穿过走道往后院走去。
“哎,这位大哥,不知茅厕在何处?”陆书瑾随手拦住了一个抬酒的伙计询问。
伙计忙得满头大汗,着急忙慌地给她指了路,便匆匆离去。
陆书瑾见他离开后,却往茅厕相反的方向而去。
她先前就发现玉花馆并不大,一楼大堂供客听曲儿取乐,二楼则是一间间挨着的留宿客房,拥挤而简陋,若是玉花馆将那些失踪的女子藏在这里,必定会是在后院,且不可能在茅厕附近。
后院此时没人,皆听说了前堂来的阔少再散财取乐,所有人就抱着能在少爷面前混一混打赏的心态纷纷跑去凑热闹。
陆书瑾绕过后厨,果然发现后方还有一大片空旷之地,几间屋舍并着,像是柴房库房之类的。此时已经入夜,那些房屋前方只燃着一盏灯,灯旁摆着桌椅,桌面还放置着酒碗与一些瓜子壳。
应当是这里没错了。陆书瑾心中明了,这一看就是有人专门在此处把守,但是把守的人这会儿应该是的去了前堂。
她左右看看,确认周围没人,便快步上前去,压低声音唤道:“沛儿姐,沛儿姐!”
方喊了几声,其中一个房屋就传来了一声闷响,像是谁在里面敲了一下门。
她赶忙过去,朝里面确认,“是沛儿姐吗?”
“是我。”里面果然传来了声音,虽说有些沙哑,但的确是沛儿的声音没错。
在这一刻,陆书瑾总算重重松了一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痛心,虽然隔着一道门她看不到沛儿的情况,但是还活着终归不算是坏事,但又不知她在这吃人的青楼里是否遭遇了痛苦的事情,让她不知道如何开口问。
“书瑾,我就知道你那么聪慧,定然能找来!”沛儿显然也非常激动,几乎像是将脸贴在了门上,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
“沛儿姐你别怕,我一定想办法救你出去。”陆书瑾试着拽了拽门上的锁链,说道:“我找个东西把这锁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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