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吸不觉快了三分,目光也如同黑夜中的篝火一般,闪耀逼人,定下心来,郑重道:“我会做好的!
“女人为官,”常珪略微思忖,不知想起什么来,眉宇间闪过一抹惋惜,摇头叹道:“以功绩论,武安大长公主也可封侯拜相的,还有……”
他忽的叹一口气,起身到乔毓身前去,拍了拍她的肩,勉励道:“要珍惜这个机会,好好干。”
乔毓在他的语气中隐约察觉到了什么,悄悄扭头去看,便见皇帝与邢国公面容上虽然仍旧带着和煦笑意,神情中却有些伤怀。
她心下一凛,神情振奋道:“我会的!”
“好了,这没你的事儿了,”皇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轻轻道:“去找太子他们说说话吧。”
乔毓心里既有了目标,自是跃跃欲试,闻言也不迟疑,向他一礼,大步离去。
内殿中三人目送她身影远去,最终消失在视线之中,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彼此对视几眼,复又笑了。
……
乔毓出了显德殿,便待往东宫去寻皇太子和秦王商量此事,只是转念一想,这时候他们怕是正同臣属议政,自己贸然过去,反倒不美。
至于昭和公主与晋王,这两个小崽子昨晚醉的不轻,这会儿怕还没醒,真过去了,也是对着床榻干瞪眼。
“算了,”明亮的日光照耀在乔毓脸上,有种说不出的生动与明媚,她想了想,向白露道:“领着我在宫里转转吧。”
白露与立夏是从小就跟着她的,每当听说她要出门走动,心里便情不自禁的开始打颤:是不是又要出事了?
这习惯延续了很多年,已经成为条件反射,故而乔毓只是这么一说,那两人便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
白露道:“听说章太后伤的有些严重,半月之内怕是起不了身,想来今日不会再出门。”
立夏则道:“唐贵太妃最是爱惜容颜,她磕伤了额头,没好之前,也不会出来转悠。”
“那就没事了,其余人都是战五渣,不必理会。”
最终,白露拍板道:“走吧四娘,我们领着您四处转转。”
“……”乔毓:“哼!”
出了显德殿,再往西边儿走,便是太极宫。
那是天子居处,也是整座皇城中地势最高之处,抬眼去望,便见宫阙巍峨,庄严肃穆,令人不得不感慨自身的渺小。
乔毓进宫几次,到这儿来却还是头一回,只是此处是太上皇与章太后的老窝,饶是再觉好奇,她也不会真的跑进去看看。
白露看出她心思来,安慰道:“没事儿,等太上皇搬出去,四娘尽可以看个够。”
“也是。”
乔毓这么一想,便觉得释然了,目光四转,便瞥见远方碧波浩荡,风景怡人,欣然道:“那是什么地方?能去看看吗?”
“那是北海池,”立夏笑着向她介绍:“池边有画舫停泊,还有歌女舞伎,四娘若是喜欢,便过去玩玩。”
乔毓兴致勃勃道:“走走走。”
主仆几人往北海池去,身后仆从自然跟上,却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楼阁之中那双苍老中略显浑浊的眼睛。
“太上皇可瞧见了?妾身听人讲,说秦国夫人与明德皇后年少时生的一模一样,可是真的?”
言辞婉转,语调轻柔,说话人正是唐贵太妃。
昨日那一摔将她的额头磕破了,着实狼狈,只是她心思精巧,别具匠心的在额间描绘出一朵赤色芍药,妩媚中更显娇娆,眉宇间丽色更盛三分。
太上皇自从瞧见乔毓,面色便有些阴鸷,目送她与白露等人往北海池处去,神情中阴郁之色不减反增,转向唐贵太妃时,方才略微好些。
“确实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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