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维进卫生间,只听见一阵哗啦啦的响声。
苏有甜捶了捶胸口,伸长脖子往里看。
袁维攥着毛巾走出来,然后拽过一把凳子,长腿一迈就坐在她身边。
苏有甜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到眼皮一烫。
她含糊地“唔”了一声,下意识地就要往脸上抓。
袁维眉头一皱,握住她的爪子:“别动。”
苏有甜咽下包子,感受到眼睛上的温度,“嘶”了一声。
袁维左手拿着湿毛巾,盖在她的左眼上,微翘的唇珠此刻被扯得微平。
眼睛上的热度慢慢消退,渐渐地,她感到些许舒适来,一直肿胀的感觉被安抚,苏有甜的半边脸似乎被浸在温水里,隔着毛巾,似乎也能觉察出袁维的轻柔来。
袁维靠得她如此之近,对方身上的热量似乎比毛巾还要滚烫,苏有甜放在桌子上的手指一抽,不自然地微微一动,似乎被热气熏的,脸上也微红起来。
她磕磕巴巴地说:“我自己、我自己来。”
袁维道:“你吃你自己的。”
苏有甜头都不能低,无奈道:“这操作也太难了吧。”
袁维把花卷递给她,抿了一下唇后,道:“你晚上哭了。”
苏有甜一顿,她的喉咙一动,半晌才哼笑一声:“哭?我没哭啊。”
袁维道:“我听见了,像老鼠一样。”
苏有甜道:“那是你听错了,可能你家真的有老鼠。”
袁维放下毛巾,然后站起来去卫生间倒热水,随意地说:“没有真老鼠,倒是有只假老鼠。”
苏有甜一顿,接着回头看他:“是窗台上的那些吗?.....你的手艺真巧。”
袁维没回答,他把手巾拿出来,就扔给了苏有甜:“自己按着。”
苏有甜感受着眼睛的滚烫,左眼也似乎烫了起来,她轻声问:“我看见了那些小动物,你是不是最喜欢那个小猫啊。”
袁维弯下腰收拾汤汤水水,半晌,一阵沉默之中。
他薄唇轻启:“是。”
他的这一个字,不像是“说”出来的,反倒是胸膛里的一阵气音,带着声音都无法承载的情绪。
苏有甜嘴巴一瘪,她眨了眨眼,赶紧用毛巾捂住双眼。闷声闷气地说:“你给它雕了很多小伙伴,无论它在哪里,都会很开心的。”
袁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及其少有地眉眼一弯:“不是伙伴,是手下......它很霸道。”
苏有甜放下毛巾,莫名地喷笑。
吃完饭,袁维送她上车,苏有甜道:“你不用跟过来了,我知道你很忙。”
她知道,袁维周末都要出去打工的。
袁维看着她没说话,然而眸子似乎沉静的湖水,温柔地把她包裹进去。
苏有甜挠着头:“我觉得我们应该算是朋友了吧.....以后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我、我虽然没什么能耐,但是我可以在精神上支援你。”
说完,苏有甜也有点尴尬,她这是在说什么废话啊.....
袁维微微低头,然后对着她翘了一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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