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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说:“我刚才的话,你听到没有?”
周津塬厌恶地凝视着她,他想到自己父亲对赵奉阳做的事情,这是他欠她的。粉红豹也就像那刺青,被迫刺在他的背上,他会永远带着她,和这场废墟般令人枯萎的婚姻。
赵想容依旧不依不饶地说:“你听到我的话没有?”
“你以为自己是谁,对我做出这样评价后还指望我回答你?”周津塬的烫伤再次热辣辣地疼起来,他将摆在桌面的电脑夹在胳膊下,这是他在整个公寓里唯一值得珍惜的东西。
随后,周津塬把赵想容丢在那废墟般的房间,在手背上抹上大量烫伤膏。
医生珍惜自己的手,甚过于初恋。她还真会找地方烫。周津塬抬头看着架子上摆放的精美瓷器,像白骨样皎洁苍白。他想象把它砸到地面,四分五裂的快感。
他刚要伸手,突然后面有动静。是赵想容踩着满地的碎片,跑出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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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半,赵想容在网上预约好了民政局的号码,打印好证件和申请。
赵周两家是大户,联姻的时候,各自出动了律师团起草很详细的婚前协议,他们又没有孩子,并不担心其他问题。
赵想容托腮,她出神地看着窗外。
刚开始这段婚姻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其实都是彬彬有礼的,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坐到了凌晨5点多,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周津塬6点的闹铃也响了,他其实一宿没睡,脸色不佳。
周津塬走出门,赵想容正在客厅喝咖啡。她罕见地早起,正弯腰换上高跟鞋、明丽丽的眼妆、鲜红色的指甲油,还有抓着的手包。
“阿姨八点钟来收拾房间,你房间里的什么东西想要,就放在客厅,其他碎了的东西都扔了吧。”赵想容抬头看到他,蹙眉说,“你自己的书,以后自己摆好。”
周津塬简单地应了声。
他俩都很平静,就仿佛昨晚发生的依旧是小争吵,等太阳升起,那些伤人的话不值一提。
毕竟,赵想容在两人吵架时砸东西,不是第一次发生。两人的婚姻就是建立在这种废墟之上,推倒,重来,推倒,继续重来,他们都是拾荒者。
周津塬淡淡地想,她昨天提到离婚,果然又只是一场无聊且不算数的玩笑。
“需要我送你吗?”周津塬问。
“你说什么?”
周津塬重复:“你如果去医院,等我两分钟,我们一起走。”
赵想容冷冷地说:“你别管我去哪儿。”她补喷了香水,就直接出门。
周津塬闭闭眼睛,回到自己那凌乱卧室,心头有种烦躁的愤怒。
赵想容独自下了楼,她打车走的。
赶到杂志社,司姐已经在会议室等她。
不过司姐不是一个人,她身边坐着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型男,三十多岁,板寸头,手指指甲很漂亮,一看就不是异性恋。
看到赵想容后,对方很含蓄地笑了笑,这让她有点不好的预感。
司姐单刀直入地说:“豆豆,这是Patrol。咱们的新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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