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唐军在围攻淮西时消息断绝,李师道重金召募间谍到蔡州与吴元济通气,并顺道查探淮西情形。牙前虞侯刘晏平应募前往,从汴州、宋州(今河南商丘市睢阳区)之间抄小路抵达蔡州(今河南汝南)。
吴元济大喜,给了他许多礼物。刘晏平返回郓州复命,李师道屏退左右询问,刘晏平说:“蔡州形势危急,吴帅仍每天与仆妾在内室游戏玩乐,毫无半点忧虑。据臣判断,灭亡指日可待!”
李师道素来倚仗淮西为援,听了刘晏平的话既惊且怒,担心消息外泄影响军心,随便寻个理由处死了刘晏平。
淄青幕府判官高沐、郭昈、李公度头脑比较清醒,知道再这么和朝廷对抗下去没什么好处,多次力劝李师道与朝廷和解。
判官李文会、孔目官林英均以谄媚得到李师道宠信,见李师道被高沐他们说动了心,便流着泪忽悠他说:“我等尽心竭力为尚书操持家事,遭到高沐等人忌恨。尚书为何不爱惜十二州土地,反要成全高沐他们的功名呢!”
李师道由此认为高沐等人不忠于自己,开始疏远他们,并将高沐打到了莱州。
林英仍不罢休,借奏事之机,诬称高沐暗中与朝廷来往,李文会也在一旁附和。李师道信以为真,遂将高沐处死,把郭昈关入牢中。
之后,但凡再有劝李师道归顺的,都会被李文会指为高沐同党关押起来。
待淮西平定的消息传至郓州,李师道担心朝廷收拾他,惶恐的不知所措。李公度趁机会同牙将李英昙,再次劝他归顺朝廷,并派长子入朝为质,献出沂、密、海三州以示诚心。李师道采纳了二人意见,遣使携奏疏到朝廷请罪。
宪宗看他态度尚可,且淮西之战确实颇伤元气,需要作些调整,便允准了他,安排左常侍李逊到郓州宣慰。
李师道愚昧懦弱,遇事毫无主见。主政淄青后,军府大事从不向幕僚征求意见,只与老婆魏氏,奴仆胡惟堪、杨自温以及婢女蒲氏、袁氏商议。
这么大的事自然瞒不过李师道的老婆魏氏,她不愿让儿子到长安做人质,便伙同蒲氏、袁氏一同找李师道去闹。说什么淄青十二州是你祖宗留下来的家业,干嘛非要轻易拱手送人。再说淄青坐拥数十万大军,即便不献出那三个州,最多不过与朝廷刀兵相见,假如真的打不赢,到时再献也来得及!
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糊涂的李师道在她们挑拨下后悔莫及,准备杀掉李公度。
幕僚贾直言知道和这位主子说不明白,便去找李师道平日宠信的奴仆,吓唬他说:“现在大祸即将临头,一定是高沐的冤魂所致!如若再杀了李公度,恐怕大家都离死不远了。”
李师道听了奴仆的话,这才勉强放过李公度,把他和郭昈关到一起。但李英昙就没那么好的命了,被人勒死在贬往莱州的途中。
元和十三年(年)四月,李逊抵达郓州。
李师道亲统大军于城下列阵迎候,企图以兵威唬住李逊。哪知李逊也是见过世面、经过阵仗的人,根本不为所动。当着众人的面,义正严辞的告谕李师道要认清形势,早做决断,以便他回朝复命。
李师道被李逊教训的无言以对,只得退入城中,召集亲信党徒商议如何答复。这帮人都说:“您只管答应就是了,回头我们再呈上一纸奏疏,随便找点理由推脱不就得了!”
李师道按他们所教去找李逊,先道了个歉,然后貌似诚恳的说:“之前我心疼儿子,又迫于军中将士意见,一直没把孩子送到长安。这次麻烦您亲自前来,我哪里还敢拖延,马上就送他过去。”
李逊见他嘴上说得好听,态度却很暧昧,知他无心归附,也没再与他啰嗦,即日启程返回长安奏报宪宗:“李师道愚昧反复,恐怕需要出兵征讨。”
贾直言得闻此事,冒着被处死的风险,用车载着棺材前去劝谏,李师道不听。又献上一幅罪犯装进槛车,妻子捆起双手随行在后的图以示警省。激怒了李师道,被收捕入狱。
没几天,淄青奏疏送到朝廷,李师道以军中将士不同意为由,拒绝献质割地。
宪宗火了,给你脸你不要脸,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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