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玉着她,目光迟疑。
五皇女知道他想问什么。她和贺谦修成婚已近五年,仍然还没动静。
五皇女一笑“玉君父想问什么”
贺玉“什么也不问。”
他说“我这里有几本,珠玉应该喜欢,你拿去。”
“是什么”五皇女凑上前,见最上首是一本圣凡训,登时汗就下来了,抓过翻着一,见是真的圣凡训,里面没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这才松了口气。
贺玉“怎么了”
五皇女哈哈一笑“没什么。”
等她离开,襄贵君才问“你当初进王府,那些教规矩的,给你的叫什么”
贺玉想了想,摇头道“想不起了。”
他那段时日,整个人都是恍惚紧张的,从没注意到那些描画男女相合的“规矩”本子,还裹着别的皮。
襄贵君就道“我拿到的,就是圣凡训,面上光风霁月圣人之言,翻开净是些欢愉之图。”
贺玉红了脸。
襄贵君扬眉“我那时躺着养伤,无聊得很。皇上叫人查我的身子,我便给他,完后,那些宫仆们就赏了我几本册子,有的没名字,我了封皮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就拿了这本有名字的,说来讽刺,当时我也只认得简单的字,心中还怕万一翻开,那么多字,我有不认识的该如何是好”
贺玉“你真了”
“当然。”他笑着说,“我可是勤学之人。”
他笑完,语气忽然有正经了起来。
“到了宫中,听他们说,宫中有个持正,藏着许多。我就想,这人藏的,一定是正经。”他说,“从小,我姐姐教我开蒙识字,用的是私塾老师赠给她的蒙训,都翻烂了,字也不是很清楚。到了宫里,拿到的那些锦帛包裹,金贵完整的,却是春宫。直到来你这里”
他着贺玉。
“忽然就觉得,儿时最向往的日子,实现了。”
楼英很小的时候,躺在家中的土平房上,枕着自己的胳膊,望着星空时,就会与姐姐聊以后的日子。
“以后咱们想吃什么就有什么,每天吃得比员外家还好。”
“有很多很多里没缺页字都能清楚”
“别的呢”姐姐问他。
“别的”楼英说,“给我妻主生个女儿,打发了她,我就回咱家,跟着姐姐,还过这样的日子,吃饱饭,躺在这里,星星。”
“哈哈哈哈”姐姐大笑,“你当女人都这般好打发吗”
女人当然好打发。
楼英想,只要她得多,就会分了心,心不在一人身上,也就很好打发了。
贺玉把一本放在了他手上。
“什么”楼英接来。
“西南山河异志,有你家乡。”贺玉道,“怕你想家,自己一个人回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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