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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暗地惩处了雷皞,明明知道十七是无辜的,却假意施恩,要他带罪立功,抵御外侮,只要成功归来,便既往不咎,暗的就是要我收拾残局,我不愿王弟横死沙场,遂如了他愿,与王弟共赴前线,没想到收拾残局只是个计中计的榥子…」
「待我击退第一波敌军,父王便遣密使前来…赐死十七,并灭我之口…」他怎麽会这麽傻,还相信虎毒不食子,再怎麽样老谋深算,也不至於痛下杀手,可他低估了父王的无情,高估了自己的地位…想想也是,之前十七声望已高过老三,又击退凶猛的沙巴军,捷报传回白城,民众拥戴之心更盛,父王怎会留下威胁他儿继位的火种…
「……」轻将那人压向自己胸怀,两手圈紧,像是要保护他不受他狠心父王的伤害,昂非一向冷情清淡,唯独对自己有较多的情绪,但不代表他不会受伤,只要是人,没有不会受伤的…
他现在十分愤怒,对那该死的古乔王!
小远的心意从紧绷的胸膛传达了过来,知他为谁不平,心口一暖,便不觉得难以继续说下去。
「可父王机关算尽,策划得滴水不漏,偏偏忽略的最亲近的王儿,三王子在发出密诏赐死十七那日,领著京卫军攻入王宫,屠尽了诸王兄弟及其子嗣,并强迫父王退位,迳自登基,即当今白国新主,韦燕王雷横。」
乍闻此讯,他不知该哭该笑,为那个不把他当儿的父亲,为那些根本不知也没把他当兄弟的兄弟。
若血缘乃天性,何以自残手足?何以狠毒食子?
他不了解,难道就因他这副青瞳!?难道就为权倾天下、富贵逼人!?
他黯然。
「你身手非凡,即便突围脱身,也应无人能伤你若此,这又是何故?」澄远道出心中疑惑。
「…父王命我辅佐十七之初,便指了个帮手给我,也就是最前派来寻我回去之人,这人清高雅致、机智敏达,我十分欣赏,除了主仆关系,我视他若友,数次彻夜对棋、煮酒畅谈,惺惺相惜…可带来死诏的是他,趁我不备斩我一刀的也是他…小远…我真没眼光是不?」他嗤嗤的耻笑自己,笑声若悲。
「是蛮没眼光的。」直率的回答,让怀里人一僵,澄远拍拍他背,意图缓和气氛的轻松说:「不过凭你看上我这点,足以弥补你千百次的没眼光失误了。」他大言不惭道。
「呵呵,说的也是。」噗哧的笑了出声,昂非抬头见小远翘鼻子的骄傲模样,忽然觉得那些痛苦都不再这麽痛苦了,他好喜欢小远难得的这种天高地大他最了不起的样子,充满活力、生机,让他禁不住一再倾心。
突然,走道外一阵骚动,悉悉窣窣伴随几声低呼尖叫,门板被一脚踹了开来,随即鱼贯进入的士兵将两人团团围住:「奉伟大的沙巴之王命令,逮捕你们!」
(48)
四处退路遭堵,情势凶险,御昂非冷著眼护在小远身前,蓝眸凌厉的瞪视著周遭士兵。那些士兵见这不寻常的蓝眸已是动摇,又被这麽一瞪,不自觉的微微後缩。
「昂非。」澄远笑著拍拍他肩。「咱也没事,无妨去他家的牢里作作客。」他显然意有所指,御昂非虽不知小远想干什麽,但仍听从的站至一旁,保持警戒。
「你们带路吧。」他手势一请说道,队长虽有疑,但仍无法不慑於他俩并肩而立的那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数人沿途小心戒护,严防脱逃,可他们似乎没有逃跑的意思,因此顺利的将两人押入大牢。
邢部大牢里,与白国相关的囚犯早已人满为患,他俩一进来就引起其他人注意,尤其是御昂非的蓝眸,连狱卒都以一种看怪物般的眼神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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