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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则尘盯着她唇边荡出的浅浅梨涡,不经意地道:“我以为夫人会问,我为什么会丢下你跑呢。”
心事被戳中,唐袅衣脸上的笑矜持地敛下,压住心中险些顺着脱口而出的话,折中道:“夫君不是这样的人。”
她坐在前面半仰着头,鼻翼透白,似迎风中的花,尤为生涩。
季则尘望着她,温慈的眼神透着似笑非笑,没接话。
他的目光好似化为了实质。
唐袅衣受不住他这样的目光,垂下头,语气略显干硬地道:“夫君先休息,我出去透透气。”
“嗯。”他别过头,腔调淡淡。
唐袅衣抻着木棍站起身,出门前回头看了里面的人一眼。
清正绝艳的青年正双手交腹,直躺在木榻上,似在休憩。
连睡觉都如此规整。
唐袅衣窥他在休息,悄然退出去阖上房门。
下晌的村庄阳光明媚。
唐袅衣坐回在院中一边晒春光,一边眯着眸回想原着话本,再结合现如今的情节。
在还没有流落至此时,她已经有了十分之三的进度,那都是靠着尽心尽责扮演作死炮灰,一年之余才积累的。
唐袅衣努力在脑中回想,最开始完整的预知梦。
虽然梦境被打乱过,她也粗略在梦中看了一遍话本,所以知道大体走向不会发生改变。
因为时间隔得太久了,依稀记得关于她的情节并不多,做过最作死的便是,趁着季则尘不备之时命人给他下了毒药。
眼下的情景显然不适宜下药,而且她也不知道那药究竟是什么药。
剧情不太清楚,她全靠进度来猜测接下会发生什么。
她费尽地想了许久,才想起一丝与现在较为相似的剧情,原话本中他也受重伤,还被骗了。
所以现在误打误撞中,就是在经历原本应有的剧情。
唐袅衣的眼眸陡然亮起,捏着握拳的掌心,被忽然来的欣喜砸中。
正当她满心欢喜时,恰好此时屋内响起陶瓷落地的清脆声。
唐袅衣心情甚好,既然是在剧情中,自然更不能让季则尘出事,撑着木棍往里面蹒跚走去。
此时矮小的木屋内,狭窄的窗户透着微弱的光,里面沾染颗粒灰尘,陈旧的简单陈设一目了然。
窄小简陋的木榻上,清冷玉洁的青年低垂着精致的下颌,苍白的手指似在寻着什么。
季则尘刚才浅眠醒来后喉咙干哑,本是想端起床头木柜上的清水,但由于刚醒来,起身时牵动了伤口,不慎拂倒了。
出于刻进骨子的习性,他想把碎裂在地上的碎瓷拾起来。
还未碰上便被柔软的捏住,耳畔响起少女独特的软哝音调。
“先别动,我来收拾。”
唐袅衣甫一进来,便看见那双白玉净的漂亮手,险些要碰上地上的尖锐的陶瓷。
不舍那双手被划伤影响美感,她忘记不能触碰他敏感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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