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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来找他,让他也报名。拗不过她的不断你要求,他寄出了自己的小样,没想到活动都开始了狗蛋还是没有接到主办方的电话。
“你看,我不投你非要让我投,又浪费了一百多。”在工地旁边一个非常简陋的小摊上,狗蛋请她吃炒面,一边吃他一边戏谑道。
“这样的比赛不参加正好,是金子早晚会发光的,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你一定会迎来自己的高光时刻。”叶子吃着路边摊,很是为他打抱不平的说道。夜晚的路边,风吹起,她侧脸的头发随风微微动了一下,样子是那么的美丽。
狗蛋还是一如既往的写歌,寄出去偶尔能得到报酬的,也寥寥无几。
某天。
当在电视上看到韩风演唱自己写的歌时候,工友非常的高兴,让他请客,实际上,他得到的稿费不够请工友喝一顿酒的。
看着电视上被人演唱自己的歌,他心里不是滋味,因为,没有署名权。而当看电视上作词作曲演唱都是韩风名字的时候,狗蛋偷偷的一个人跑出去喝闷酒。
喝醉了,彻底的醉了。这时候叶子到处找都找不到他的身影,当在电视上看到了韩风唱的是他写的歌,并且得了原创金曲奖的时候,她把狗蛋揽入自己的怀里,用女人的温柔来抚摸他受伤的心灵。“强盗,我没想到韩风居然是如此卑鄙无耻的人。”叶子愤怒的说道。
第27章
“刮腻子的,收破烂的,危险品司机的,专业砸墙砌砖的兽医卖菜的,修家电的,收快递的网约车,卖水果的,种地的,还有各种流动商贩的,等等等,只要你需要,我都能给你现写现喊。五十一首,保证你满意,不满意不。不让喊麦的夜行话,写词二十一首。喂,喂?说话啊?”电话被挂断,狗蛋非常的沮丧,这样的情况已经出现很多次了,有点反常,却找不到任何的缘由。
狗蛋现在的主要“业务”是给底层各个行业的人群设计电话铃声,用喊麦的方式每首五十到一百,他把这些钱全部用来补贴乐队的开支,可是乐队就像底层群体的一个中转站,有些人带着满腔热情进来,一两个月没有任何的起色,就垂头丧气的退出了;有些坚持久了的,最后年底回到家,没能拿到养家糊口的打工钱被妻子吵闹离婚的。狗蛋,成了那些有家属的乐队成员的罪魁祸首,有时候一个电话打来,还没等狗蛋开口说话上来就是被一顿痛骂的,狗蛋一开始苦口婆心的解释,可是,不同层次的思想境界,他们的认知是不同的。
“梦想?能当饭吃吗?”
“不能。”
“梦想能给孩子交学费吗?”
“不能。”
“梦想能让俺婆婆的医药费报销吗?”
“不能。”
“那你们的梦想能带来什么?”
“不知道。”
“你们在外面就像一群流浪的野狗,你一个光棍汉吃饱了全家不饿,俺们和你可不一样。俺家就指望俺对象一个人挣钱,要是他不赚钱,全家就得喝西北风。求求你,放过我们吧,被让他魔怔了,跟你追求什么破梦想了。你就行行好,积点德吧。”
我年纪轻轻,对未来充满的无线渴望,怎么就是一光棍汉了?狗蛋非常的难受,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挂断电话,他跌落在自己脚下的泥土中,久久不能站起来(这是当年我刚大学毕业,亲姐嘲讽我的话:你个大学生不打工,追求什么破梦想)。身旁周围的工友们继续忙碌着。工地,是和梦想绝缘的,这里是出大力挣血汗钱的地方。理想有时候就像不孕不育的野狗,不管它流浪到哪里,都生不出希望的后代。
狗蛋把乐队小丑两个字去掉,改成流浪狗乐队。他不想解散这支乐队,这是他倾尽所有的梦想啊。他要让自己把自卑的面具摘下来,勇敢的直面任何的嘲讽,任何困难。站在一个快要完工的别墅最顶层的阳台上上,他慷慨激昂的演讲着自己的梦想:“流浪狗乐队,将来一定会成为全球最顶尖的乐队的,到时候没有加入我们乐队的人一定会后悔的”。
好多民工都在不停的忙碌着,没有人回头看他的慷慨激昂的演讲。不远处,一个民工头也不抬嘲讽的说道:“脑子有问题,真的是治不好了。”
狗蛋,成了光杆司令了,他心情非常的难受,却没有办法,看着手中的吉他,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未来的路如何去走。傍晚,他来到旁边山顶的坐下,一个人喝着闷酒。秋后的风有点凉,也有点凄惨,远处树林的叶子沙沙的落下,枯黄中带有对死亡彻底的绝望。小兔子蹦跶着在树林里寻找食物,当它跳起来看到山顶有人,赶紧缩回去钻入树林消失不见了。一群蚂蚁在一只雄性蚂蚱身上来回的啃食着,肆无忌惮的啃食,蚂蚱在秋后寿终正寝,成了它们的美味。有时候狗蛋也会思考,将来自己死了之后,会是什么动物的食物呢?它们吃着我□□的时候,是否也在发出同样的问题,这个庞然大物一生都经历了什么?
“怎么一个人到这里喝闷酒呢?”身后,叶子提着许多包装类的下酒菜轻声的问道。
“乐队就剩我一个人了,我把乐队中‘小丑’去掉改成流浪狗乐队了。也许,我注定是一条可怜的孤独的流浪狗到处流浪。流浪狗啊,在垃圾堆里寻找别人丢弃食物的流浪狗。”狗蛋没回头继续喝了一口酒惆怅的说道。梦想,是多么的讽刺,就像这手中的酒一样廉价,喝进肚子里,辣的心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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