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昭之前身在冷宫,不懂世事,如今贵为太子,不得不勤奋学习,而後又随著年龄的增长,他开始慢慢地了解周围人对他的看法以及一些抹不去的现实,比如:他亲生母亲过去那段不光彩的历史。
“逸远,你说,朕是不是哪里得罪那小鬼了?”
饭桌上,凌凤一边为自家皇後布菜盛汤,一边不经意地问道。
“小凌?”
因为眼睛不方便以及凌凤的坚持,裴逸远在用膳时便撇下那繁琐礼节,任由凌凤服侍。
“嗯。”一切准备完毕,凌凤才将饭碗递到逸远手上,里面布上的尽是他喜欢的菜式,“最近他似乎都在躲著朕,看见朕跑得最快的就是他。”
裴逸远捧著碗,用筷子戳了戳,一不小心将其中一块牛柳给弄了出来,凌凤不动声色,再悄悄将牛柳夹到另一个瓷碗里,然後示意小太监将其撤走,一切行动均未引起逸远的注意。
“应该不是。”裴逸远想了想才回答,“你若真惹了小凌,他应该会找你吵个天翻地覆才对。”
听他这麽一说,凌凤愣了愣,旋即又大笑了起来。
“对对对,朕怎麽给忘了……那小子野得很。”
古往今来,敢与皇帝老子争逢相对的太子仅此一家,惹毛了他,吃不了兜著走的恐怕是皇帝。
“但是也奇怪啊,既然朕没惹他,也没动他,他干吗见朕像见鬼一样?”
听到这里,裴逸远也有些不解,之前小凌上他这里请安之时,听口气似乎也没有精神,还有时欲言又止,好像真是发生了什麽事。
“这样吧,我去问问?”裴逸远提议道。
凌凤闻言,看了看他的眼睛,又想到其他一些事,最後还是摇摇头,“不,朕自己解决。”
说来这孩子说到底也是他的骨肉,可相较之下,孩子却更爱缠著逸远,不是他小气,就是……就是有那麽些奇怪,他也是孩子的父皇好不好!?
裴逸远看不见凌凤此时的表情,可是闻言後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你真的行吗?
出於担心,裴逸远便找来了娇阳和小安子,在两人的帮助下,他得以悄悄地跟在这两父子之後,窥听他们的交谈。
刚开始也算很顺利,凌凤问问小凌最近的功课,小凌也老老实实作答,没有一点违逆,应该算是成功的开始,可惜如果他能看到小凌自始至终都低垂著头,而凌凤则是狐疑充满了整张脸,他就不会这麽觉得。
“皇儿,近来身体可好?”凌凤眯起眼打量著孩子。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这个小鬼以前可都是视他为无物的,像这样老实地站在他面前,不坐不跳那才是奇怪,肯定是有事。
“儿臣很好。”小凌依旧没有抬头,低声回到。
儿臣?
凌凤挑挑眉,在後偷听的裴逸远也是有些意外。
思索了一番後,凌凤让所有人都下去,独留他们父子二人。
待所有人走後,凌凤露出了原来的本性,走到小凌面前直接道:“臭小鬼,你究竟搞什麽鬼?”
不是凌凤故意这麽态度恶劣,而是父子俩在逸远身边时间长了,不知怎麽就养出了这麽个昵称,老子叫小子臭小鬼,小子则称呼老子臭老爹。
不过这一次,小凌没有直接反驳,而是抬起头,眼中带著忧虑之色。
他看了看凌凤,就在凌凤以为他会反驳回来的时候,只听他轻声回答:“儿臣不敢……”
不敢?这小鬼会不敢?敢情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凌凤抽了抽嘴角,暗底里还捏了捏自己的手背,确认没有在做梦後才继续道:“小鬼,你中邪了啊?”
被他这麽一说,小凌忽然咬紧了下唇,皱了皱眉头,小鼻子有些发酸,眼睛也变得湿润润的,这副模样更是把凌凤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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