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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这一次确实有过失。臣,请求辞去尚书职务。臣本不是做官的材料。”他连连碰头。我向门口的太监们招手。他们立刻上去扶住了他。
“朕,没有怪你。现在非常时刻,天下不安。你按照朕的意思办。朕与太尉……”我没有说完。我和鉴容,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我又怎么可以怪他?他蒋源,不一定不是做官的材料。我,大概不是做皇帝的材料。想来,我小时候热切的希望有个弟弟把皇位带走,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踱步回想种种迹象。记起鉴容曾经说过,只要有人想要伤害他最重要的,他就要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最重要的,是我吗?是以他指令刑部严刑考问,是以他把自己的亲信手下送进大牢?我是叫他不要插手,那是为了他好。也许只是蒋源没有头绪,去请问鉴容而已。那么,他与我朝夕与共,发誓了永结同心,为什么瞒着我?到底谁是棋子?是谁的棋子?
烟雾缭绕,周远薰还在熟睡。我来到这里半个时辰了,他还没有醒来。我倒是希望这样。让我有空好好整理纷乱的思路。过了晌午,开始下小雨。初夏的江南,总有这么一个梅雨季节。为了让他睡安稳,宫女们在室内燃着天竺来的芭兰香。香气飘散,沾染湿气,就会变成若隐若现的白色烟雾。
三天以前,我下了一道圣旨。周远薰保驾有功,擢升为黄门侍郎,赐予京都宅邸。他,没有任何反应。过去,我喜欢周远薰的陪伴,因为他的安定气息。可如今,他的沉默是不是异乎寻常的呢?他,是不是知道些东西?当然,我不会去当面问他。事发至今,他要想说,早就说了。
这芭兰香,本是供奉大雄宝殿内。怎么香气如此诱人?我皱着眉头,揉揉太阳穴。愕然发现,周远薰那深不见底的墨瞳注视着我。我给他掖好被子,问他:“你好些没有?”
他的脸上露出恬淡的微笑,配上他大伤未愈的苍白脸色。大概没有人不会怜爱。
“陛下,有心事?”他小心翼翼的问。
我没有搭腔。彼此沉默了很久。我才打头和他说些闲事。他有问必答。不过,仅限于此。我们心照不宣,都不曾提起给他的封赐。
“对北国,第一仗打赢了吧?”他冷不防的提起。
我点头。这才看似不经意的说:“上次你受伤的事件,倒是越查,越像一个谜团。”
他忽然似笑非笑,看着我,长睫毛后面的眼睛,也沾上了香雾,不甚分明。他冰凉的手指探出被子,蜻蜓点水的碰了一下我的手:“陛下,你怎么放了赵先生走呢?他知道的,也许比我们都要多呢。”
“他是不辞而别的。”我回答。
周远薰温柔的笑,好像我才是个小孩子:“对,可陛下事先猜到他会离开,是不是?那,就可以说是陛下放走了。”
我心里更加不舒服。每个人,都和我打着哑谜……周远薰秀美精巧的脸上浮现出捉摸不透的表情。他的手指在衣襟处来回扭了不少褶痕。突然,划了进去。从心口,掏出一张东西,无言的递给我。
我接过一看,是半张羊皮纸。上面只有些莫名其妙的符号。可能书写的年代久了。墨色已经变淡。周远薰说:“赵静之丢失的,就是这个吧!”
他又说:“我是无意得到这个的。后来受伤,我也一时无从理会。赵静之走后,我脑子清楚些。就开始冥思苦想,但还是不太了解。”
我盯着那羊皮纸看。不知道说什么好。
周远薰笑了:“给陛下吧。最好,是问赵先生本人,不过,没有机会了。也许,对他很重要的东西,对我们,是毫无价值的。”
黄昏时分,我回到东宫。直接进入我的寝宫。我最近一个月都没有住在寝宫,躺到自己以前睡惯的床上面。竟然和孩子回家一样,熟悉的感觉,立刻包围了我。我松弛下来。尽量放下心头的包袱,调整呼吸。那张羊皮纸,我看不出所以然。在今天,这样思路紊乱的日子,确实不适合深究。我翻身起来,打开帐子背后的一个柜子,把它放在一个小盒子里面。本欲关门落锁。但过去的瘾头又不知怎么,萦绕在心。我打开了最上面的一个香樟木盒。
里面是一件白衣。
览穿过的白衣。我这几个月没有拿出来看过。但是,此刻,还是想借助那间白衣来平稳我的情绪。白衣的年代里,我还是相当的单纯的。我都不懂得珍惜。今天有了新的爱人,我还是不懂得,如何珍惜,才算对大家好?
本想看一眼就放回去。但是,真的好疲倦,我抱着那旧衣,靠在床头发愣。前尘往事,错综复杂。我的眼睛,涌出了无助的泪水。我不禁把那白衣盖到脸上,泪水打湿了它。我不再是孩子了,不可以像以前一样,总是依靠别人。即使是一件衣服。我止住泪,把白衣放回了原处。
“你在这里……。为什么?有话,为什么你不可以来问我。”一个高大的人影,立在帐子的后方。透过帐子,那个黑影拉长了,不像真实的。那声音,低沉的好像舞台幕后的音色。
天色已暗,我知道他是谁。但,仍然感到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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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直言不讳
夕阳西沉,最后一抹金色光亮滚过床沿。鉴容的影子被凸现的更虚幻。
我和他都站立在漆黑的角落里。他自嘲的笑了一声,说:“我真傻,还以为从今以后,你凡事都可以与我推心置腹呢。可是,你宁可选择让死去的人,来给你冰冷的慰藉。”
这里真是黑暗,我只觉得无形中,屋顶上也有什么压迫下来。但我实在受不了他的残酷口气,忍不住反唇相讥:“你不是也有事瞒着我?大家都说,瞒着你,未必不是对你好。但我偏不相信这个。死去的人,是无形了。可他,不仅是我的丈夫,我儿子的父亲,也是教养和爱护我长大的人。如果是他,他绝对不会说你刚才的话……”
我还没有说完,他忽然把我拖过去,凶狠的捏住我的手臂:“对,我是蠢。我都不敢说话。很早就这样,我说得话,伤害别人,也伤害我自己。”他冷笑着,继续说:“神慧,我告诉你。无论我怎么努力,我都比不上览。因为,他在最恰当的时候,完美的死去了。于是,他是你心里一个永远不会幻灭的神话。我就不一样,我还活着,我的脚跟,立在尘土里面。最后为时间吞噬,我也将变成尘埃。”
他的语调,开始还竭力保持平稳,到了最后,沉痛而伤感。连我都忘记手臂上的疼。这就是他的心里话?原来他,不是不在意的。他,终于生气了。
侍女们点亮了银灯。灯火亮起来的刹那,他放开我,拂袖而去。
我轻轻的叫了他一声:“容,别走……”可他的步子渐渐远去了。
我颓然的坐到床上,泪流满面。我也蠢,我总是伤害别人,王览不会说出来,鉴容却说出来了。本质上,是一样的。成长于宫中的人,都不善于处理自己的感情。我的父皇,我本人,都逃脱不了宿命。因为,我们都是被以“自我中心”的宗旨培养成人的。不要说和普通人的沟通,就是和自己的爱人之间,也有着难以填补的鸿沟。赵静之曾经对我说,我是一个“问不停”。天知道,我并没有故作天真,我真的是,不明白。我的世界,和别人的世界,向来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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