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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当年那个大哥哥是不是。”虽然是问句,但说出来却是笃定的语气。
史松盛头埋在他脖子间,说话之间的气息全都扑在他脖子上,感觉又酥又麻,他伸手想将史松盛轻轻推开一点,然而却没有推动,要是再用点力,万一再伤着这孩子的自尊心怎么办?已经伤过一回了,总不能再伤一回。再说了,谁不想被自己喜欢的人拥抱呢?就让自己暂时忘掉师长的身份,变回他当年那个大哥哥,稍稍地放纵一下吧,只是一个拥抱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此想着,丰平章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道:“对不起。我不应该瞒着你。”
听了这话,史松盛内心一阵激动,原来他一直寻找的大哥哥就在自己身边。然而随之而来的还有酸楚。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史松盛闷闷地说。
告诉你什么?丰平章心想,难不成要说当时听了你的描述,心里有点嫉妒当年的自己?我醋我自己?还是说听到那句“请吃一顿饭”之后的失落?总之他当时的心情是不好的,不想把真相告诉他。
“我只是想着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你,没想到你……”丰平章话说道一半戛然而止。
史松盛抬起头来,眼睛有些湿润,他看着丰平章说:“没想到我能自己发现。要是我没有发现这个滑板,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告诉我?”
看着史松盛委屈巴巴的样子,丰平章心软得一塌糊涂。“没有,我就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边说边安抚地拍着史松盛的后背。
史松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也不说话,好像在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好了,赶紧起来吧,我腿都蹲麻了。”丰平章被他看得不自在,赶紧转移话题。
“你要补偿我。”
听了这话,刚站起来想把滑板放回去的手一顿,丰平章转过头来看着史松盛:“你刚才说什么?”
史松盛看了看他手中的滑板,眼睛眨了眨:“我不会玩滑板,你要教我滑滑板。”
语气之坚定,信心之决绝,这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的史松盛。
“怎么,我不但要教你英语,还要教你数学,现在又想让我教你玩滑板?拿着一份的工资去做三份的工作,你说,凭什么呢?”
丰平章说这话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逗逗史松盛看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哪知这次非但没看到,而且还听到他在思考过后很郑重地说:“等我以后工作了,我把你的工资都给补上。”
不用他说,史松盛其实自己都觉得很不好意思,是啊,人家凭什么要为你做这么多呢?但是眼下他又确实没办法赚钱,要是自己能快点长大早日摆脱“学生党”的身份就好了。不过现在死乞白赖地赖着也是不错的选择。
然后史松盛又换成平时那副嘻嘻哈哈的样子,他上前抱住丰平章:“谁让大哥哥瞒着我呢,再说了,大哥哥可是对我最好的人了!”
这么短的时间里被自己默默喜欢的人拥抱了两次,而且还都是主动的,丰平章感觉自己就要把持不住了,再这样下去,他真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好好说话不行吗?为什么非得一言不合就抱抱?而且还又叫他“大哥哥”?也许是因为自己心思不纯,他总是能听出暧昧的感觉。
“我现在是你老师,不是什么‘大哥哥’了。”丰平章说,“还有,你什么时候有的这个随时都和别人拥抱的习惯,跟谁都这样吗?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好好说话。”
谁知说完这话,史松盛抱他更紧了。他偷偷在丰平章颈窝深吸了一口气,好像要把他的味道深深地刻进脑海,也好想让自己全身都染上他的气息。
史松盛依依不舍地松开丰平章,说:“可是你在我心里先是大哥哥,然后才是丰老师。”他顿了一下然后又补充:“要不在学校里我还和以前一样叫你老师,在其他地方的时候我就叫你大哥哥,好不好?”
丰平章:……
不管是师生关系还是兄弟关系,这都不是他想要的。而且,叫大哥哥,怎么有种撒娇的感觉?也太肉麻了吧!
“你,还是叫我老师就好。”丰平章纠正道,“而且就算在外面,也会遇到人啊,万一遇到的是认识的人……”
“那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叫好不好?”史松盛连忙说道。
丰平章:……
看来这关是过不去了。
“你想什么时候学滑板?”既然说不过去那就岔开话题绕过去吧。
丰平章不说,史松盛就当他默认了,心里很是高兴。
“我都可以,只要大哥哥有时间,我什么时候都能学。”史松盛兴奋地说。
丰平章自动过滤“大哥哥”三个字,他对史松盛说:“年后吧,刚过完年大家都有时间。具体时间到时再说。”
于是,这一年史松盛有了新的愿望和新的期盼。
32新年
新的一年很快到来,除夕之夜,史松盛微信群新年祝福的消息响个不停,而然他却没心思去看,连杨越发给他的消息都没回。他对着丰平章的聊天界面,字一遍遍地打,却也是一遍遍地删。祝福的话语从千言万语变成了“新年快乐,丰老师!”最后又变成了“新年快乐,大哥哥!”反正发这消息又没别人知道,史松盛如是想着。鞭炮声渐渐响起,时间越来越接近零点,史松盛的心跳好像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像这鞭炮声一样越来越强烈。然后他看着电视上春晚主持人开始新年倒计时,在最后一秒钟把消息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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