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戈!你心思为何如此歹毒!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若真有报应,我也早就受了。”
前世惨死于江楚楚之手,就是对江璃戈从前识人不明最大的报应。
江璃戈想着,又笑了笑,“更何况,挨打了还得乖乖受着,自小我江璃戈便没学过这样的规矩。”
江楚楚恼得连道了三个“好”字,“江璃戈,你别高兴得太早!我不过是输了无足轻重的一局罢了,我还活着,还嫁给了一个满心是我的男人,只要我好好谋划,日后未必过得比你差!你此番得罪了这般多人,日后日子又能太平到哪儿去?”
“一个满心是你的男人?”江璃戈不客气的嗤笑了声,“你串通菁玉长公主求旨赐婚萧家庶女为宁律扬正妃,虽能算计我作妾丢尽颜面,却也会让宁律扬陷入无人帮衬的境地,你明知结果可还是做了。你不妨猜一猜,若宁律扬知道此事还会满心是你吗?”
掷地有声的质问,听得江楚楚心头一凉,这才猛然察觉到江璃戈的这层算计。
是啊,依着宁律扬那样的性子,若是知晓了她为报私仇,牺牲他的利益,必定会同她生了嫌隙。
江璃戈的这出离间计,不可谓不精巧!
心里虽然忐忑,江楚楚面上仍是强撑着体面,极力平息了胸膛里起伏的怒火,随之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道:
“江璃戈,事在人为,前方便是刀山火海,我也定能给它踏平了。日后,人生还长着呢,再厉害的赌徒也不可能次次都赢。我等着,等着你江璃戈求我的那日!”
总有一天,她会将江璃戈狠狠踩在脚底!
她发誓!
“有骨气,我欣赏你。”
江璃戈这句话倒是十分真诚,便是她与江楚楚之间隔着前世的尸山血海,她也不得不说,眼前的这个女人的确不简单。
不论顺境亦或是逆境,她都能步步为营、步履坚定地走下去。
然后,就着一手烂牌打成最后的赢家。
这一点,便是江璃戈自己都自愧不如。
说来也怪,这么多年了,南楚皇庭的这对姐妹花还是头一遭如此“心口一致”地坐在一处喝茶。
一杯茶喝罢,江璃戈便要起身,哪曾想,江璃戈人还未走出凉亭,就见松月慌慌张张地自外头跑了进来。
“公主,不好了!世子出事了!”
即便面对仇敌质问都万分平静的江璃戈,只觉心突的停摆了下,而后才后知后觉地问了句。
“你说什么?”
“前线传来军报,世子领兵剿匪至广嶂沟主峰之时,中箭后落下万丈悬崖。那悬崖下是条极为湍急的凶河,那凶河水势极猛,军师说……说……”看着江璃戈突然煞白的脸,松月再开口便带了些许哭腔,“说生还可能性极小。”
江璃戈闻言,只觉似有什么东西轰的一下在心头炸开,叫大脑顷刻间一片空白,唯有紧紧抓住栏杆以支撑着溃不成军的自己。
广袖中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尖锐的疼痛让江璃戈的思绪短暂回笼,她深吸口气,颤抖着嗓音开了口。
“松月你出宫跑一趟,去长安坊让玲珑用些银子四处打探打探广嶂沟的消息。风泉你去寿康宫给贤太妃请个安,看看她那边有没有什么法子。我回福宁宫去,圣上一旦消息一定会告知姑祖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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