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心情轻松起来,伸手抱住那支粗手臂想往上面抬。青峰不干,故意用力,黑子本来就腿软,这么一折腾差点又跪了。青峰这才把手臂挪开。
“说说吧,哪里不对劲了。”青峰道,“跟我也不能说吗?”
黑子这才明白青峰的意思,有些诧异。他犹豫了一下,对上青峰难得的期待目光后,还是开口道:“因为我现在并不是很肯定是哪方面的问题,所以想等确定之后再跟大家说。”
“说吧,猜测也行。”
黑子沉默了一会,开始在心里组织语言。他把整个比赛的过程整理了一遍,颇有小心意味的开口道:“我的确有段时间没碰球了,刚开始的时候很手生,反应也有些迟钝。但是有一个细节,你第一次给我打掩护投篮的时候,跳起来在空中停留的时候我觉得……恩,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很微妙。但是后来的起跳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青峰点头,皱起眉。
“之后慢慢进入状态,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但是在你们进入zone之后,比赛节奏太快,我跟不上,体力也消耗很大。最重要的是青峰君很多次掩护我投篮,我不能像以前一样做一个合格的影子。然后……很烦躁,汗流浃背的。但是在烦躁中失误了一两次后,整个人就会冷静下来,这时候感觉上对整个球场的敏锐度都提升了,好像能够捕捉到球场里的每一个微小的变化。这种变化反复了几次。”
黑子平时话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说完就沉默了。青峰在一边听得陷入了深思。他偏过头来看黑子的侧脸,黑子也是微微皱着眉,似乎正沉浸在疑惑之中。
“你觉得是什么造成现在这样?总不可能只是因为一段日子没碰球。”青峰道,“在美国……”
黑子点头道:“我也怀疑是这样。在美国我只打了两天球,都是在街头篮球跟各式各样的人打的,什么风格都有。之后詹姆斯带我跑步,高强度的跑步,边跑步边跟我讲篮球技能或者故事,跑完让我复述,我以为是锻炼我的体能。……不明白。”
青峰道:“阿哲的体能的确比以前好了,但是体能上的进步并不是很突出。从我们的角度来看,你的出现让紫原和黄濑不得不高度集中精神,因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从哪里冒出来。对于我来说,因为知道你会把后背处理得好好的,所以放心大胆地打球。其实这只是一方面,这场比赛我们都觉得很开心,潜意识里有”值得投入“几个字。紫原只有在大清洗的时候进入了zone,黄濑和我也是,但都是不同的比赛。同一场比赛一起进入zone的情况的确没有过,也许阿哲真的是催化剂。”
黑子听着,听完后抬头看青峰。
这算是彻底的和好了吧?
青峰见黑子带着笑,就停下来问怎么了。黑子的笑意加深,拿手肘撞青峰的手臂:“青峰君平时不会这么说的,今天话多。”
青峰咧嘴:“我平时怎么说?”
黑子眨眨眼,下一秒就变了脸,收起笑,整个神态看起来懒洋洋的,略带几丝不耐烦。他特地压低声音,道:“因为阿哲在,所以可以放手去打。”
黑子毕竟长了一张呆萌的脸,这表情出现在他脸上说不出的别扭。青峰愣了好几秒才笑出了声,边笑边再次把胳膊搭上黑子的肩膀。黑子也跟着笑,到了宿舍底下都没有察觉。
寝室里赤司不在,黑子洗完澡,站在窗户边擦头发。这时候进出宿舍的人不多,黑子看见黄濑头发上盖着毛巾朝这边走过来。黑子在窗户边看着,一时间移不开目光。
那边的黄濑很快像察觉到什么,抬起头往这边看。黑子又被他的耳环闪了一下,两人的目光正撞上。
他们都一愣,黄濑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打招呼。黑子这时候离开了窗户,坐在了床上。
晚上紫原过来串门,推门进来后看见赤司坐在书桌边下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回去,带上门。黑子怔怔地看着,在听见不高不低地敲门声后终于忍不住勾起唇,说:“请进。”
紫原提着一个袋子,进来就塞了一包糖给黑子:“最新口味的棉花泡泡糖哦,小黑子还记得上次给你吃的那种吗?”
记得,还被别人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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