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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眠的事没和田口说,剧组里没人知道,加上他又是独居,看一整晚电影或是玩一整晚游戏都不会有人有意见。也试过去街边公园打篮球,想着运动过后一定能睡着,结果出了一身汗洗了个热水澡,躺到床上还是睡不着。试过这么多办法后,黄濑已经不再强求能睡着了,他在片场就找人对戏,请教前辈,观摩别人的表演,从片场回来就看剧本,翻来覆去看,电脑手机全都扔在一边。以前那个总是热衷于给别人发短信,联络的黄濑凉太也和他的睡眠一块儿消失了,除了经纪人,谁也联系不到他。
这天剧组去出外景,选了近郊一条废弃的火车轨道,剧情大致是讲K和女主角在轨道边散步,谈点人生理想之类不着边际的话题。开拍前,黄濑和饰演女主角的渡边凉子在场边对台词,黄濑讲笑话给渡边听,两人笑成一团。渡边也是模特出身,两人年纪相仿,很容易聊到一块儿去,渡边说和黄濑搭戏最轻松,大概因为男主角是演技派男星的关系,每次轮到他们的对手戏,渡边就特别容易紧张,和黄濑合作时就没那么大压力,黄濑说渡边完全是拿他当挡箭牌,学着渡边说话的腔调说:“反正我演的不好,可黄濑君一定比我演的更差。”
渡边摆手笑,“我才没这么想过。黄濑君的演技一点都不差,说真的,以后会打算在影视圈发展吗?”
“可是我的主职还是篮球啊,而且现在还在读书,一开学肯定应付不过来。”黄濑抱着剧本低头踩铁道上的碎石子,“这次导演找我试镜真得非常意外。”
“其实之前听说要找个真的篮球运动员来演K这个角色,我还有些担心,后来看到是黄濑君就完全不担心了,怎么说,感觉这个角色非你莫属。”渡边说完这席话,黄濑却陷入了沉默,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渡边接着说:“打篮球的话,之后会去美国吗?美国那边的篮球比较厉害哦。”
“还没想好。”黄濑转头笑了笑,渡边对他说:“黄濑君一定没问题,有这样笑容的人到哪里都没问题。”
“听上去好像电影台词一样。”黄濑笑弯了眼睛,渡边吐了吐舌头,“被发现了,确实是下一场的台词。”
这种轻松欢乐的气氛却没能带到电影里,这一场戏有些悲伤,大致是说女主角发现自己和男主角的观念格格不入,犹豫着这样的感情是否会有结果,K带她来这儿散心。其中有段台词是这样说的:“第一次看到他,会觉得,啊,就是他,没错了,以后自己的眼神就再也不会离开他了。可长大了些,就想,凭什么啊这个人,他凭什么夺走我的所有视线,就因为我喜欢他吗?这人也太狡诈了吧,‘喜欢’这种心情又不是永远都能保鲜。”
这时候轮到K说:“喜欢是会变质的吗?”
“会变质成‘爱’或者‘不喜欢’,谁知道呢,大概等我三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完全不记得这个人了吧,也可能记得,记得这份喜欢的心情,记得它变质时发出的酸臭气味。”
K又说:“那要不要去未来看看。”
“别开玩笑了。”
“我睡不着的时候能看到未来。”
“多远的未来?”
“一百年后吧,我不在了,你也不在了,大家都不在了,”这时候K需要跳到轨道上张开手臂,笑着说:“可是夕阳还是那么漂亮。”
“确实很漂亮,今天的夕阳,像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
K指着火车轨道的尽头说:“可以乘火车去,要去吗?”
他们笑起来,然后黄濑听到了火车汽笛的声音,尖锐刺耳,划破傍晚的静谧。他看到有一辆红色的旧式火车朝他们驶了过来。不可能,明明是废弃了的轨道,怎么可能有火车。他用力眨了眨眼,那辆火车并没有消失,也没有减速,汽笛长鸣,眼看就要撞上他们了,黄濑一把拉过渡边凉子,他脚下重心不稳,两人重重摔倒在地。
导演立即喊“卡”,工作人员全都跑了过来,渡边问黄濑刚才怎么了,黄濑指着铁轨,“火车……你们没看到火车吗?”
没有人看到火车,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着他,黄濑用手抹了把脸,这才发现手掌被碎石划伤了,他站起身鞠躬道歉:“我昨晚没睡好,抱歉,真是非常抱歉。”
导演倒没责骂他,之前那段镜头非常流畅,至于刚才的突发状况,完全可以剪辑掉。之后他们补拍了结尾的段落,也顺利的一条通过,黄濑今天的戏份算是结束了,田口载他回家,好心地问他要不要去看医生。
“没事,只是擦伤。”
“不是说这个,黄濑君最近在失眠吧?”
“只是昨晚没睡好,我没事。”黄濑摸着手心的伤口,让田口别替他操心,还用稍显夸张的笑脸和田口道再见。回到家后他就躺倒在了沙发上,累得不想动,睡在靠枕上,拉了条毛毯盖在身上。
他的沙发上有青峰的气味,这让他更睡不着了,浑身发痒,青峰的气味好像唤醒了潜伏在他皮肤下的虫子。成千上万只,它们大胆地在他血管间穿梭,钻进他的肌肉里,在他的骨头上跳舞取乐。
黄濑翻箱倒柜地找之前那支抗过敏的药膏,他想不起来把它放在哪儿了,遍寻无果后他跑去浴室在浴缸里放热水,一边挠着脖子一边想:大概洗个热水澡能好些。
他脱下衣服,透过镜子看到自己,半边身体泛红了,起了小疙瘩,摸上去凹凸不平的。他怀疑家里有咬人的虫子,兴许是青峰从美国带来的什么怪虫,在他家的沙发上筑起了窝。黄濑狠狠抓了两下胳膊,一脚踩进热水里。他坐在浴缸里打哈欠,双手合着,无聊地挤手心里的水。水温刺激着皮肤,稍微缓解了埋伏在他身体里的痒,黄濑又接连打了两个哈欠,长时间积压在他身体里的疲劳似乎找到了出口,经由温水的调解,转化成久违的困倦,顺着他的脚尖,一点一点那蔓延至全身。
黄濑靠在浴缸边沿,心想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水凉了之后,自然会醒。然后他真得睡着了,心里还在感叹这简直是奇迹时,却发现已经开始做起了梦。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他的屋子里怎么可能凭空出现一辆火车,黑色的火车从未知的尽头朝他疾速驶来,这一次他一点都不害怕,因为他正站在月台上张望,头顶上是密集的黑色电线,上面停满乌鸦。乌鸦叫着,叫声不怎么讨人喜欢,它们停顿的间隙,他听到火车的汽笛声,一下两下,一只乌鸦振翅飞起,在地上投下巨大的阴影,黄濑低头看,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的影子忽然缺了一角,有什么东西在吃他的影子,它的嘴一定比老鼠还小,像是虫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他的影,他再看那辆火车,火车已经不见了,月台上找不到其他人,只有他和那个吃他影子的小虫还在这儿。
渐渐地,他能看到那只虫子了。他的影子只剩一半时,虫子露出了它的真实面目,它头上没有触须,身体也不是环形节状,它是那辆消失的火车。它每吃他的影子一口,它的外貌就愈发清晰。它变得庞大,气势汹汹,黄濑转身跑,它追在他身后继续吃他的影子。他的影最后全部被火车吃干净了,他坐倒在地上,坚硬的土地化成了冰凉的水,它们没过他的手掌,小腿,膝盖,到了他的脖子,下巴,那辆奇怪的火车慢悠悠地在水上行驶着,它一点也不着急。黄濑也不着急,他没入了水中,火车从他头顶碾压而过时,他已经往水底深处沉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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