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陆槐序反问,明显不相信,但他穿上拖鞋走了过来,在夏长赢的右手边坐下。
夏长赢坐到他对面。
“有小炒肉啊,闻起来好香。”陆槐序似乎忘记两人刚才发生过无声对峙的场面,眼里只剩下桌上的饭菜。
夏长赢轻声道:“在我家楼下买的,尝尝。”
陆槐序脸上带了点笑意,拿起筷子先尝了小炒肉,辣味适中,肉香嫩口,“味道真好。”
夏长赢:“他家的菜炒的不错,红烧排骨也很好吃。”
陆槐序尝了块排骨,点头,“好吃。”
“肯定的,你要相信我的品味。”
“骄傲。”
“我是自信。”
斗了两句嘴,凝滞的气氛才算彻底消散。
夏长赢吃到中途,注意到陆槐序只夹小炒肉和红烧排骨,旁边的番茄虾一次也没伸筷子。
他观察了几眼,随后起身去厨房洗手,回来后坐下来开始剥虾。
陆槐序埋头吃饭,一只剥好的虾尾突然被放在他的米饭上面,他抬眼去看夏长赢。
夏长赢平静道:“这个虾不辣,你尝尝喜不喜欢。”
陆槐序眼睑微颤,垂眸看着碗里的蜷缩的虾尾,顿了顿,用筷子夹起放进嘴里。
夏长赢注视着陆槐序的脸,问:“好吃吗?”
陆槐序轻轻地咀嚼虾肉,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从窗外倾斜进来的阳光打在他的半边脸上,一颗瞳孔在光中晶莹剔透,睫毛如鸦羽垂下,阴影横在鼻梁上。
他的整张脸半明半暗,浓烈的情绪都被掩藏在了阴暗里。
夏长赢浑身沐浴阳光里,光辉耀眼刺目。他还在剥虾,一只接着一只,剥好的虾尾被他放在打包盒的盖子上,层叠起来。
他边剥虾边告诉陆槐序,“觉得淡的话可以沾下边的酱汁,番茄味会浓一点。”
没听到回答,他抬眼去看对面的陆槐序,“吃饭还发呆,我跟你说话呢。”
“听到了。”
陆槐序伸手夹了只虾尾,沾了沾打包盒底的番茄酱汁,吃进嘴里果然要更美味一些。
夏长赢一口气把虾全剥了,再次起身去洗手。
陆槐序看着夏长赢走开,视线往下落在他光着的脚上,跟着移动,又缓缓往上注视他微微垂头洗手的背影,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笑。
一顿饭吃完,夏长赢主动收拾桌子。
陆槐序给夏长赢接了杯水放在茶几上,“新杯子,我没用过的。”
“你用过我也不介意。”夏长赢没有洁癖,顺口这样说。
他自己觉得没什么,却让陆槐序愣了一下,眼珠微微一转,回过头敛起情绪。
夏长赢把桌子收拾干净,垃圾袋系好放到门外,等离开的时候一并带走。
等他又洗了手回到沙发前,陆槐序给他接的水旁边放着一串车钥匙,正是他找借口要来拿的保时捷的。
“车钥匙拿上,车在租车行,你可以走了。”陆槐序闲适地坐在沙发里,跷着二郎腿,绝情的下逐客令。
夏长赢慢慢地喝了两口水,放下水杯,没拿钥匙离开,反而拉过一把椅子坐到陆槐序跟前,摆出一副要审问陆槐序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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