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晚藜的话像是惊雷一样在谭棠的心中炸开,她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起初的惊愕到后来的沉闷,就是没有一丝的欣喜。
即便只是一介小民,她也明白皇贵君的势力有多大,君后之子尚且不能抗衡,别说她一个母亲都不待见的私生子了,纵然她是皇女又如何,还不是为她带来了杀身之祸。
“我是不是没有别的选择。”谭棠看向对面云淡风轻的女郎。
“在我没有出现之前,你没有别的选择。”萧晚藜诚实说道。
“但现在你有了。”
“请恩人为谭棠指一条明路!”
谭棠起身伏地,她自是知道萧晚藜两人的不同。
“你可想坐那至尊之位?”
“怎会不想呢?但我太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了,跟那些生下来就享受皇女尊容的人比,我比不上。”
“更何况,比起受制于人的傀儡帝王,我更想做一个自由的平民。”
“不听皇贵君的下场可是会很惨的,无人能保你。”
萧晚藜撑起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地下的年轻人。
“我知道女郎大有来头,请女郎施以援手。”
“那就入我麾下,帮我做事。”萧晚藜也不再逗她。
“好。”谭棠二话没说便答应下来。
“你不是想要自由?”
“是投效,也不是傀儡。”
“就这般轻易放弃自己的女皇身份?你甘心吗?”
“敢问女郎,若是我不放弃,可有和京都里面的人一争的机会。”
“没有。”萧晚藜首先想到的就是顾文静。
“所以我一点不后悔,皇女这个身份对我来说太过遥远,我亦不贪慕京都里的荣华富贵,我与京都里的人也无一丝牵绊。”
“你想科考?”萧晚藜转移了话题。
“恩人怎会知晓?”
一直低头吃饭的周琳抬起头,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几本磨损严重的书籍放在桌子上。
“怎么会在恩人这里?”
谭棠见到书籍有些欣喜,这几本书是她用卖菜的钱买的,格外珍惜,可惜刚才被追杀,已经破损,有些书籍已经掉页了。
“这几本圣贤书边角已经磨的看不清了,可见主人有多爱惜。”
“不瞒两位恩人,今年春闱我是想着要上京赶考来着。”
“不过眼看现下是不能了。”
“如果我说要你去京都呢?”
谭棠错愕抬头,有些疑惑,思索片刻,毅然决然的点点头。
萧晚藜缓缓笑了,站起身,扶起她,带着她一起来到了窗边,俯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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