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这些伤向宁无沉无声昭告着宁鸾玉究竟是怎么把他带上岸的。
宁无沉望着双眼通红的宁鸾玉,想把她搂进怀中。可他才抬起手,便被一阵剧痛折磨得脸色尽白。
宁鸾玉懂了他的意思,跪在砂石滩上,双手环住宁无沉,慢慢地抱紧了他。
她靠在他的耳边,说:“宁无沉,我好想哭,可我哭不出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哭不出来了!”
“我把你带上岸后,在江上拦了一条船,我把你的宝剑给了他们,我让他们带着我到越辛河那边,捞慕朋泽。我刚刚终于捞起他来了,但他,但他......”
宁鸾玉的眼泪仿佛真的干涸了,一滴落不下来。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你的剑我不是真给了他们的,是他们非要不可,不然不肯帮我,我才给他们的。而且我记下他们说的地方了,我们可以带银子去赎回来的。”
宁无沉听完宁鸾玉的话,忙宽慰她道:“鸾玉,剑不重要。你做得很对,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宁鸾玉还在不断说话,但说出来的话都东一个字西一个词的,连不成句子。
宁无沉感受着宁鸾玉的慌张与无助,硬咬着牙,忍着剧烈的痛抬手抚到宁鸾玉的背上。
他的手抚到宁鸾玉背上的那个瞬间,一滴泪砸到了他的肩头。
宁鸾玉环抱着他不再说话,而是哭了起来,哭得肝胆俱裂。
不知哭了多久,宁鸾玉终于哭干了泪,慢慢放开了环抱着宁无沉的手。
她胡乱地揉了揉脸上的泪,低声喃呢:“我是不是很没用?如果我像你们一样会武功,我们就不会......”
宁无沉惨笑一声,“那个情景下,别说会武功,就算会仙法也没用。本来我们三人是能杀出重围的,如果不是那些人丧心病狂,要往越辛河里投毒,谁会回去?”
他望着远处静静躺在那里的慕朋泽,叹息了数声。
叹息过后,宁无沉缓缓说道:“你用我斩杀过无数北狄蛮夷的宝剑换回他的尸首,他若是泉下有知,应该会开心一些吧?毕竟英雄总该配宝剑。”
宁鸾玉又是泪流满面。
宁无沉却望向她,认真而虚弱地说道:“恐怕接下来全得靠你了。待会先帮我把背后的箭杆折断,箭头留在里面别动。然后在两日内带着我找到素婉。不然,两日一过,我就没命了。”
宁鸾玉泪都被吓住,她赶紧扶着宁无沉的肩,急切地嚷道:“宁无沉,你别吓我!”
宁无沉一下栽到宁鸾玉的肩头,彻底失去了意识。
“宁无沉!”
宁鸾玉不断唤他,却得不到任何回应。过了片刻,宁鸾玉擦干了脸上的泪,把宁无沉小心地放平,咬着牙帮他掰断了背后的箭杆。
扔了箭杆后,重新变得坚定的宁鸾玉再次跑到江边,望着晚上还在水上来往的船只,搜寻起能载宁无沉和慕朋泽的尸首回古江的船。
她很快留意到一艘向安庆缓缓驶去的大船。
这艘船吃水很深,船上的货物外裹着稻草,显然是一艘运粮的船。
船头挂着一盏灯笼,灯笼上似乎写着字,只是距离太远,宁鸾玉看不真切。
但这正是宁鸾玉想找的船。
她深吸一口气,朝那艘船喊道:“我是陆久习的妹妹,我要上船!不让我上船,他不会买你们的粮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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