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替你挡了一刀?”玛丽瞪大了眼睛,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那里缠着厚厚的绷带,隐隐作痛。“我…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喃喃自语,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焦距。
大卫心疼地看着玛丽迷茫的样子,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没事了,都过去了,你已经安全了。”他轻轻拍着玛丽的背,像是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他的下巴抵在玛丽的头上,感受着她的体温,感受着她的呼吸。他能感觉到玛丽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知道,她现在一定很害怕,很不安。
“后来呢?”玛丽的声音闷闷的,从大卫的怀中传来。
大卫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制服了其中一个歹徒,另一个歹徒见势不妙就逃跑了。然后我报了警,叫了救护车,把你送到了医院。”他语气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他紧握的双拳和微微颤抖的声音,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和后怕。
玛丽从大卫的怀中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你…你有没有受伤?”她挣扎着想要起身查看大卫的伤势,却牵动了腹部的伤口,“嘶…”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大卫连忙扶住玛丽,让她重新躺好,“我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不碍事。”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帮玛丽擦拭着额头的汗珠。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和自责,他多希望受伤的是自己,而不是玛丽。他轻轻地将玛丽额前的碎拨到耳后,动作轻柔而温柔。
“真的?”玛丽半信半疑地看着大卫,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大卫坚定地点了点头,“真的,我骗你做什么?”他努力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希望能够消除玛丽的疑虑。
疼痛稍稍缓解后,玛丽的眉头依然紧锁,她看着大卫,眼神中充满了疑惑,“那…那两个蒙面人是什么人?他们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大卫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了玛丽的视线,他含糊地回答道:“我…我不知道,他们…他们看起来像是随机抢劫…”他说话时,语气有些不自然,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玛丽的眼睛。他的手不自觉地搓揉着衣角,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玛丽敏锐地捕捉到了大卫的异样,她更加怀疑事情另有隐情。“随机抢劫?可是…可是他们…”玛丽欲言又止,她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努力回忆着昏迷前生的一切,但脑海中却只有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可是什么?”大卫紧张地看着玛丽,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可是…我总觉得…他们好像…是冲着我来的…”玛丽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大卫听。
大卫的心猛地一沉,他强作镇定地说道:“别胡思乱想了,他们就是随机抢劫,你一定是想多了。”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一些,但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
“是吗?”玛丽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大卫,她想要从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大卫不敢与玛丽对视,他低下头,避开了玛丽的目光,“是…是的…”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
“案地点在哪里?具体是什么环境?”玛丽继续追问,她决定等身体恢复后亲自去案地点调查。
大卫勉强描述了案地点的环境:“就…就在镇子东边的那条小巷里…那里…那里很偏僻,平时很少有人经过…路灯也坏了,周围很黑…”他说话时,眼神飘忽不定,刻意隐瞒了一些细节。他的手紧紧地攥着床单,手心里全是汗。
玛丽敏锐地捕捉到了大卫的谎言,她清楚地记得,镇子东边的那条小巷的路灯前几天才修好,而且那里虽然偏僻,但因为是通往码头的必经之路,所以每天都会有很多工人经过。大卫的描述与事实不符,这让她更加确信,大卫一定隐瞒了什么。
玛丽没有继续追问,她知道,现在就算再怎么追问,大卫也不会说出真相。她决定等身体恢复后,亲自去案地点调查,找出事情的真相。
“我知道了。”玛丽轻轻地说道,她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大卫看着玛丽紧闭的双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他不知道自己还能隐瞒多久,但他知道,他必须保护玛丽,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他走到床边,轻轻地为玛丽掖了掖被角,然后弯下腰,在玛丽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晚安,玛丽。”他低声说道。
玛丽的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
大卫离开病房后,轻轻地关上了门。走廊里很安静,只有值班护士站的灯光透过磨砂玻璃门,在地板上投射出一片柔和的光晕。他靠在墙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来。他感到一阵疲惫,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隐瞒真相的压力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一位护士推着医疗车从他身旁经过,脚步轻盈,几乎没有出一点声音。“一切都还好吗?”护士关切地问道,目光落在大卫略显苍白的脸上。
大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还好,谢谢。”
护士点点头,推着医疗车继续往前走。大卫目送着护士离开,然后转身走向走廊尽头的窗户。窗外,城市的灯火星星点点,像散落在黑色天鹅绒上的宝石。
他望着窗外的夜景,思绪万千。他想起玛丽昏迷时的样子,想起自己与歹徒搏斗的场景,想起自己是如何将玛丽送到医院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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