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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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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警察只认识陈振阳一个，其余他的亲戚只是略微听说过，所以他也没全部关押，只是抓了两三个个不那么熟的，做做样子镇镇场子，哪知道镇长突然发这么大的火，他做错事了？他动作敏捷，赶紧给陈振阳端茶倒水。

治安所本来就是镇上负责维护治安的，话虽如此，但主要还是为了维护镇长的安危，镇长的事情才是首要之大事。

“放人。”陈振阳碰都没碰小警察倒出的茶水，立马说。

小警察也是个有点聪明劲的，说放人就放人，只是没全放。留下了个疯女人和一个年轻人。一开始还抓了个老头，也就是马久毅，不过小警察私下觉得人一把年纪能出现在陈家大院，肯定是有些地位的，高低还是陈振阳亲自请的，也就放了。疯女人就不说了，罪魁祸首，放不得。至于那个年轻人，他也没听说过陈家有这号人物，抓就抓了，镇长不说，他就拿来立功。

小警察和陈振阳是单独在一间屋子里谈话的，外面大厅等待的人不知道他们具体商讨了什么，所以小警察刚迈出房间一步，李盼睇就期盼着小张老师能赶紧放出来。

可惜等到人都走光了，还是不见张浩洋的影子。

李盼睇在治安所的大厅等着，等出了马久毅，还等来了陈免来跟小警察说自己的情况，说疯女人是自己远房亲戚，因从小精神受了点刺激变得痴傻才闹了事，然后把疯女人接回去了。

没找着泠榆，还搭了张浩洋，李盼睇紧拽衣角，感到自责。要是不答应跟着小张老师进入陈家大院，也就不会有这一茬事吧。

张浩洋是马久毅带出来的，马久毅也在想办法救他出来，他也同小警察说清了张浩洋的情况，人小警察这下知道马久毅跟陈振阳不是一起的，也不是什么长辈，对马久毅可就没再客气过，连同李盼睇一起轰出治安所。

此事一出，李盼睇心中的天平已经有了明确的偏向，合欢村合欢镇都是一丘之貉，以为到了镇上会得到好的对待，没想到也是如此。她还痴心妄想镇长可以替她找到泠榆，大梦破碎，简直令人发笑。

抓的人跟陈振阳是没有关系的，小警察还算松了口气，这回总是没办错事。

“你给我从哪来回哪儿去！要不是你偏要往镇上跑，人会被关进去吗？”马久毅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唯一一个带出来的徒弟，为了个小女孩把自己搭进治安所，传出去像什么话。马久毅对李盼睇的敌意又加深了些。

“又不是我要他追着我来镇上的！”李盼睇反驳马久毅说的话，她心里也不好受，确实是自己连累了小张老师。眼下人一句话都可以放人的事，偏不肯放走张浩洋，还不是看人好欺负。

她大吼了几句马久毅，怒气冲冲地离开。

这马久毅从小到大就喜欢骂她，把什么锅都扣在她身上，要不是看在他是小张老师师父的份上，早跟他翻脸了。

出了陈家大院，镇上也无一处是她所熟悉之地，她该何去何从自己也不清楚。

深夜，镇上的居民都关上了门，傍晚的繁华消失殆尽，路上只有一盏忽明忽暗的灯，李盼睇一人沿着泥路往前走。（镇上虽然翻新了一遍，路还是原来的样子，陈振阳说是为了保留镇子本味，所以没有修路）

她边走边想，陈免地下室的那个女人到底什么情况？陈免说一两句是自己亲戚，有点疯癫，有时还会做出一些暴力举动，这才将她放在地下室看着，门没看好，跑出来大闹婚礼。事情真的如此吗？

她可是见过那个疯女人的，浑身透露着惧怕那种，只要她一靠近就害怕，怎么会伤害别人。陈免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要信。

可又如何才能让小张老师出来呢？小警察和他们蛇鼠一窝，事情变得更棘手了。

李盼睇不知道的是，陈振阳询问了小警察谁叫他去的现场，小警察说是邱老婆子，而邱老婆子是听了张浩洋的话，以为自己及时处理可以立个功，还能向陈振阳讨个赏，才跑到治安所叫的人。一层层扒开，就到张浩洋这步，陈振阳知道就更不可能放走张浩洋了。

李盼睇晃了晃神，路的正中央站立着个什么东西，她走近看才知道是个人，是个妇人。妇人身上的衣服应该很久没有换了，除破败还有些酸臭味。

妇人突然抓住李盼睇的肩膀，说：“你是我的孩子吗？我的孩子......”她把李盼睇紧紧抱在怀中。

“我不是！”李盼睇实在不喜欢有人抱住她，忙把妇人推开。

“孩子，你是我的孩子啊......”

妇人是合欢镇上的人，女儿意外丢失，她去治安所寻求帮忙，被小警察赶出来了，又去陈家大院找镇子，也同样被赶出来。后来她终于见到了陈振阳，陈振阳不仅没有帮忙寻找，还辱骂她，让她滚了。

家里人都说她丢的不过是个女儿，反正女儿以后也是要嫁出去的，权当没生过这个孩子不就行了。妇人非是不听不信，女儿又怎么了，同样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分个什么高低贵贱。她就在镇上一直寻找，一直寻找，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女儿的踪迹。

她向镇上的人揭露陈振阳的丑恶面孔，没有人听信她的话，像是陈振阳先天就给了他们什么好处，根本就没有人觉得陈振阳是个坏人。平日里治安所的小警察经常欺负镇上的居民，也没人站出来说不，似乎已经默认了这样一场压迫。妇人几近在情绪崩溃的边缘，陈振阳也不会管她，像是世界上又多了一个痴傻的人，也不会影响到镇上人的生活，谁也不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