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贾蔷办完林如海的丧事,就准备着北上回京的事宜,贾芸和宝玉都是看着贾蔷变卖林家的产业,每一笔都是有数的,做不了假。
贾芸出来时老太太亲自交代过,林家的产业要看好,不要让人使了手段,其实就是防着贾蔷。
但她哪里知道,林如海早把浮财都换成银票了,一股脑的都交给了贾蔷,能见到的只有房产田地。
林如海的财产怎么说都有二三百万两白银,但如今田地基本没卖掉,贾蔷安排好后把地契全交给黛玉,嘱咐她不能卖了祖宗产业。
那些古董家私挑些好带的带上,回到京里林家老宅可以摆放,其余的卖掉也不过五十多万两,这些银票全给黛玉收着。
告诉她这是她日后的嫁妆,收好了别大手大脚的不当回事,贾宝玉是无所谓,根本没想过去要黛玉的钱,但荣国府其他人就难说了。
林如海交给贾蔷八十万两银票,他没跟黛玉说,贾蔷也不提,回到京城后把钱交给尤氏,告诉她这是黛玉的钱,好好收着。
贾母等大失所望,原本以为能从林家赚上一笔,却被贾蔷的安排打乱了,邢夫人王夫人不甘地牢骚,贾母虽不悦,但也不会拉下脸面去要钱。
细心的黛玉倒是拿出二十万两银票,交给贾母说道:“外祖母,这些银子您帮我收着,玉儿日后的生活还要您和舅舅们操心呢。”
老太太呵呵笑道;“通共就你一个外孙女,连这都养不起,那不仅老婆子,你那两个舅舅羞也羞死了。”
邢王两位虽不甘,但也要充着面子,假装埋怨了几句,无非是舅舅照看外甥女是应该的,拿钱就外道了之类的话。
贾母还是收下银票,其实按本心她是无所谓的,因为明白自己这外孙女再多的银子,日后嫁给宝玉,也是跑不掉的,给整个荣国府,还不如日后给自己最疼爱的宝玉。
这一场丧事来来回回就用去了七个月时间,这还是算快的,一路上行军,有着军队护送,沿途关卡没有一点逗留。
若是普通人家至少要来回八个多月,贾蔷回到京城交差后还没休息几日,皇宫中的一位老太妃薨了,全家有爵位诰命官身的人全都进宫守制。
按律凡有爵人家一年内不得筵宴歌舞,庶民三个月不能婚嫁,守制人员每日入朝随祭,到未时正才能回家,也就是早上进宫下午两点钟回去。
这事要连续二十一天,随后还要送往陵寝,那可是在郊外,更是不能回来,怎么也要一个多月才能安休,不说荣国府,贾蔷的宁国府就去了五个人。
尤氏秦氏湘云宝钗连上他自己,原本宝钗是没诰命的,但这次回京后皇帝特意恩赏了一个,说是贾蔷劳苦,又不能升爵位,故而给了他平妻一个五品宜人的诰命,虽不如湘云的三品淑人高,但对宝钗来说是意外之喜了。
家里主子们都去了,幸好还有袁贞丽和苏荃善于理家,府里也管了许久了,倒是不见一点异样,还是规规矩矩的各行其事。
但荣国府就没这么安宁了,一干人等去后,只能由李纨和探春管家,那些个婆子媳妇岂是善类,变着法的偷奸耍滑。
李纨是个好好人,一向不愿意插手这些,探春倒是能耐,但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自然让人看轻了。
很是闹了一些闲言碎语,偏偏还有个爱作怪的亲娘,赵姨娘从来不是省油的灯,没事都要闹出点来,这次见到自己女儿掌权还不跟着凑热闹啊。
正好赵姨娘的兄弟死了,按旧例探春给了二十两银子的收埋费,但赵姨娘不干了,一场哭闹即气哭了探春,也让满府的下人看了笑话了。
幸好有个俏平儿在家,原是跟着凤姐儿管家惯了,大家伙敬畏着,才帮着平息了这场闹剧。(原著里的情节推后一点,原本探春管家更早一点的。)
到了老太妃归灵时候,两府主子都去了,偏生这时候贾敬亡了,城外忙报到宁国府来,苏荃和袁贞丽商量后,一面遣人去报于贾蔷,一面赶到道观把人先看住。
拿了贾蔷的帖子去请御医查看,检查完后得知是服食金丹过度造成的,不由的嗟叹不已,知这事跟道士们没关系,也就放心不少。
那边家人到了帝后陵寝处,只见里三围外三围的根本进不去,急的跳脚,还好有个小厮机灵,直接大声叫道:“当值的可有京营的兄弟,宁国府来人有事见家主,烦请通报一声,就说老太爷没了。”
外围确实是前锋营在警戒,听到贾蔷的家人在叫,说的还是家里死人了,赶紧往上通报,当值的礼部官员自是不敢自专,具本上奏。
皇帝见是贾蔷的祖父死了,纠结起来,为的不是他回家治丧,而是按例他要丁忧,如今京营刚刚整训完毕,神枢营还没完全梳理。
特别是锦衣绣春军的人马,如今被他安插在神枢营,贾蔷在还能镇得住他们,若是他回家谁知道后面的人能否管得住。
但死生大事也,圣朝最重孝道,不让他丁忧说不过去,即使夺情也要有借口,否则众臣多有口舌是非,也是麻烦。
皇帝召见贾蔷问道;“卿若离去谁可接掌京营,要紧的是能镇住神枢营的。”
贾蔷沉思后回道;“陛下可让谢鲸暂代,冯紫英佐之,定城侯之孙原是京营游击,冯紫英老于神枢营,两人配合当能镇得住。”
皇帝点点头说道;“既如此,荣宁两府可先回去治丧,汝之祖父无爵,朕追赐个五品之职,也能体面些,便于勋贵家祭奠,朕再看看有何机会再夺情吧。”
贾蔷谢恩离去,聚集两府人员自去,嘱咐护卫们护好女眷车架,自己骑上快马先一步回去安排家中。
贾敬此时还停灵在郊外铁槛寺,要运回宁国府先得看个好日子,袁贞丽早已找人看过,定在初四这天,贾蔷回来后连声称赞袁苏二女办事妥当。
回头让护卫骑快马去禀告贾母等,不用急着赶路,时间好充裕着,自己这边忙着到家布置牌楼孝幔等杂物,清理前厅后堂准备灵堂和待客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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