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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谦怔愣愣的站在那里,他可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好朋友生这么大的气,竟然会打一个小丫头,这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估计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很机械的点头,拉着赵明明就往门那边走。
雨轩也相当吃惊,扭头看季子卿,发现他也正在看自己。见她扭头,他很快就别开了眼。虽然很快,但雨轩还是看清了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怜惜、关怀、还有满满的担心……雨轩明白过来,季叔一定是怕那孩子如果再继续说下去,自己会受伤,他是为了保护她,才会情急之下打了那孩子的吧?
想通了,雨轩喊住已经走到门边的王子谦,走过去,看着头垂的很低的赵明明,“你有多痛苦,我不能理解。但是我知道,就算心里再怎么痛苦,再怎么希望别人伸出援手,你也无法得救。因为要从黑暗中挣脱,必须要靠自己的双手!好了,你走吧,我们不会送你去警察局,不过如果有下一次,你就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了!”
雨轩的话触动了赵明明心底最深处的伤口,‘哇——’的一声,扑到雨轩的怀里哭了起来……
王子谦看着眼前的动人场景,踱步到季子卿的身旁,“今天你那一巴掌可真帅!不过现在的雨轩也很有魅力……
最后,大哭了一场的赵明明笑着离开了……
王子谦走了以后,雨轩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落地窗旁,看着没有星辰的夜空。季子卿走过来,在雨轩的身旁坐下,“怎么?今天好阴暗啊。”雨轩回说,“当然了,今天是阴天嘛。”季子卿直接问,“我是问你怎么了?”雨轩低下头,“我——只是想到了今天的那个孩子……”
然后是一阵沉默,雨轩开口打破沉闷的气氛,“季叔——昨晚你说,等冬天一到,这里就会失去色彩。但是,我很喜欢冬天这段时间。冬天时,我总想着,等春天来了,会有哪些花盛开?所以冬天让我满心期待。熬过冬天的酷寒,第一个露脸的花朵,很美……”
季子卿不说话,看向院子里,指着不远处墙角下的一簇小白花问:“雨轩,那些白色的花,叫什么名字?”雨轩看过去,“哦,那是玉蝶花。”季子卿露出微笑,看着雨轩:“即使在这么暗的夜里,花朵的雪白,也像月光一样明亮。”
只要有些许的光明,就一定能够前进!雨轩明白了季子卿说这些话的用意,他是在鼓励自己,不要后退!雨轩感动,笑着点头。
第六章
马上就要过年了,北京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喜气洋洋,过年的氛围尤其浓厚。
张扬昨天下午打电话约了雨轩今天在咖啡厅见面。自从上次的恐吓信事件后,雨轩差不多有两个月没见过张扬了。
张扬坐在雨轩的对面,喝了口咖啡,略带歉意,“前段时间,出版社特别忙,上次见面也是匆匆忙忙的,也没机会祝贺你考上北大,真是对不住。”雨轩不介意的笑,“这有什么好祝贺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张扬也笑,“不管怎么说,还是要祝贺你的,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雨轩推辞,“不用了,哪那么客气!”其实雨轩晚上已经和季子卿、王子谦约好,要一块出去吃海鲜。
见雨轩一直推辞,张扬也不勉强,“对了,你现在放寒假,和大学朋友经常出去玩吧?”雨轩叹气,“我到现在还交到什么朋友……”张扬惊讶,“那高中时的同学呢?”话一出口,张扬就后悔了,可收回已经晚了。
提到高中,雨轩的头微低了下来,“我高一的时候,因为受到父母去世的打击,有一段时间完全不会讲话,可能因为这个,所以和原来的朋友疏远很多,也有很多人经常看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后来我实在受不了那种被周围隔离的压抑氛围,再加上那段时间真的没心思读书,所以就直接休学了。”
“抱歉。”张扬歉意,他原本只知道雨轩高中的时候休学,休学的原因他并不是很清楚,现在听到雨轩亲口说出来,心里自然不是滋味。雨轩释然一笑,岔开话,“你不用在意。对了,我小说的销量怎么样?”提到这个,张扬很有感触,“《花》是个很好的故事,你把患了失语症的女主角,包容男主角的心情,描写的非常细腻。销量自然是很不错。”雨轩笑,“真没想到,竟然能得到你张大编辑的称赞,以前你每次都会把我的作品批得满头包呢!”
张扬失笑,而后又正色地看着雨轩,“雨轩,以前看了你的出道作品之后,我整个人都难受起来了。仿佛无声的悲鸣在我耳边嘶吼,身陷于黑暗的世界中,痛苦的翻绞、撕扯。我一直很好奇,以淡淡的笔触描写这样一个世界的十六岁小女孩,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等实际见到你之后,我就想……「这个女孩肯定活不久!」,如果你继续这样写下去,我看有一天,你会发疯吧。所以,当我看了《花》之后,真的非常吃惊,最后一幕,在心爱的少女死后,男主角……逐渐地沉浸在女主角栽种的……花草当中。明明是无法获得救赎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我内心却感动不已。我想,一定是作者本身,终于从她所处的黑暗之中得救了!”
“你想的太多了,什么黑暗不黑暗的……我一直都没变过!”雨轩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张扬也跟着站起来,“可能我说的太过了,不好意思。对了,你的稿费我明天会直接打到你的卡上。”雨轩点头,和张扬说了几句临别的客套话,就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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