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念儿,”君莫笑皱眉,眼中疑惑,轻声问,“你刚为何向徐无功承认李固之事?”
洛无念浅笑,刮君莫笑鼻头,满是宠溺,转身。
她的霓裳裙摆拖地,随步轻摆。她悠然走到堂中,朝小侍女花绮梦点头。
花绮梦会意,抿唇,带一丝谨慎,移步堂外。
大堂内仅夫妻二人,静谧非常,暗卫也无法听到谈话。
洛无念歪头,双眸似清泉,轻声问:”夫君莫不是忘了李固家眷的户籍?”
君莫笑一愣,旋即恍然,想起大宇户籍。
大宇户籍分士、农、工、商,种地百姓是农籍,官员和武者是士籍,其余是工籍、商籍,和明朝户籍制相似,却也有很大的区别。
“确实,为夫竟然忘记了这一茬。”他苦笑摇头。
“李固家家眷,均为商籍,即便那徐无功查清了此案,最终也只会被送到大理寺的库房罢了。”
洛无念朱唇轻启,神色平静如水,仿佛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君莫笑眉头深锁,眼中复杂,他知晓缘由,却有抵触,就像反感地球印度种姓制度,虽明白却无法接受。
“夫君,你似乎不太高兴,难道是念儿做错了?”
洛无念美目流转,眼中透着关切,她心思细腻如丝,轻易地捕捉到了君莫笑眼神中的厌恶与怜悯。
“唉!念儿,非你之过,给你讲个故事吧。”
君莫笑叹息,环视堂外,见众人远离,无名守在远处,神色稍缓。
“有一个地方,有一个国家,那里人人都能吃饱饭,人人衣食无忧,人人都有读书识字的机会。无论是衣食住行,那里的人都不匮乏,只是品质有好坏之分罢了!”
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脸上露出一丝向往之色。
“在那里,虽然人们地位有别,但人格平等。农民可以成为商人,可以成为士人,甚至有的二品大员都是农民出身……”
君莫笑说得有些激动,眼中闪烁着光芒。
“在那里,人人皆有机会!”
他微微握紧拳头,脑海中浮现出地球的景象,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暗自思忖:
“自己总说自己是‘牛马’,可又何曾知道,这里还有比‘牛马’更悲惨的人群。”
他又想起了东方朔的遭遇。
那个为了读书变卖全部家财的人,却直到四十岁都无法摆脱农籍,那是多么令人痛心的命运。
而且那些失去田地的农籍之人,大多只能如“猪狗”般挣扎求生。
这世界的残酷,并非大宇独有,其他两国亦是如此。
“真有这样的国度?生活在其中的人多幸福。”洛无念眼中向往,仰头憧憬。
君莫笑听闻,“呵呵”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苦涩。
他心中暗道:“那可就错了,你要问他们幸不幸福?他们会说‘我特么一个三奴,你问我幸不幸福?你是来搞笑的吧!’”
听到“呵呵”声,洛无念皱眉,疑惑问:“夫君不认同?”
君莫笑起身,负手,神色凝重看向堂外,吟诵:
“终日奔波只为饥,方才一饱便思衣。
衣食两般皆具足,又思娇柔美貌妻。
取得美妻生下子,恨无田地少根基。
门前买下田千顷,又思出门少马骑。
槽头拴了骡和马,又思无官被人欺。
一品当朝为宰相,还想山河夺帝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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