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黄癸璋想得到,马衡峰自然也想得到,在得知黄癸璋要去燕京招商引资时,马衡峰立马让秘书定了比黄癸璋早一班的机票,势必要压黄癸璋一头。
不过让秦朗感觉意外的是,老板这几天的行程并没有去搞所谓的“跑官要官”,而是逐一拜访了国家各部委和一些央企的负责人,为江州省争取政策和资金支持,这让秦朗第一次升起发自内心深处的佩服,这才是江州省需要的省长。
“老板,咱们这几天一直在跑业务,我看马副省长可没闲着拜神。”秦朗还是憋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黄癸璋皱了皱眉说:“怎么,你对马衡峰的行踪似乎了如指掌。”
自从秦朗做了自己的秘书后,黄癸璋发现这秘书似乎有点脱离自己掌控,上次常委会三巨头支持秦朗,从秦朗的表现来看,显然是不知情的,看来自己这个小秘书身上还有不少秘密。
秦朗也是如实的回答:“自从上次常委会,这老头对我起了杀心,我总不能不防着吧。”
黄癸璋想了想也是,自己这个秘书从来不主动得罪人,但也是睚眦必报的狠角色。
“小秦啊,做官呢,追求进步是人之常情,但若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是黄癸璋第一次对秦朗言传身教。
秦朗虽然佩服自己的老板,但心里却想,我当秘书可不是为了做官,是为了有资格上桌下棋,秘书虽然不是官,但架不住位置重要啊,运用的好,布局得当,斩了赵海东的狗头也是可能,若不是为了复仇,就咱现在这个身价,潇洒江湖岂不自在。
不过嘴上可不能这么说,于是秦朗点了点头说:“老板,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晚上跟我去拜访一位老领导,把准备好的茶叶带上。”
“好勒,老板!”
晚上7点,秦朗随着黄癸璋来到一个胡同,拜访老板口中的老领导。
“老领导,我到燕京招商引资,走访部委,顺道过来看看您,这是老家的茶叶,暖胃,对身体好。”黄癸璋示意秦朗把茶叶放在桌子上。
“癸璋啊,我已经退休好几年,你依旧每年都来看我,像你这样重感情的人难得呀,不过今年好像时间提前了点。”
黄癸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领导,您老还是这么眼光毒辣。”
“在组织系统干了这么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不过你也知道,人走茶凉,这盘棋,你不占优势啊。”老领导叹了叹气。
“果然还是赵家吗?”黄癸璋其实心里也明白,赵家对江州省势在必得,而自己的家族在赵家面前还是不够看,到了他们这级别,能力已经不重要,或者说能坐到这个位置的人哪个又是省油的灯。
“据我所知,有相当一部分同志是倾向马衡峰的。”一句话几乎判死了黄癸璋的官场生涯,到了他这个年龄,如果这次还上不去,那也就这样了。
“如果马衡峰自己出问题了呢?”秦朗幽深深的说道。
看见老板眼神失去光彩,一向不插话秦朗破天荒的当着老板的面坏了规矩。
“秦朗!”黄癸璋正准备厉声呵斥。
老人摆了摆手说:“不要紧,他也是好心,不过你有想过如果马衡峰出了问题,赵家会坐视不管?即便保不住,那么他的竞争对手,也就是你的老板,还有多大机会上位呢。”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秦朗一字一顿。
“小家伙脑袋还挺灵光。”
“假如我借刀杀人呢?”
秦朗此话一出,让老人和黄癸璋都愣在当场。
看到秦朗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机,老人也是认真看待眼前的这个小朋友,从进门到现在,这个小家伙是丝毫不慌,虽然自己退下几年了,但身上的气场按理不是这小子能承受的,就算是黄癸璋已经是副部级大员,面对自己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哪像这小子泰然自若。
“如果那把刀和你的老板没关系,你老板有5成机会。”
看着这一老一小的对话,黄癸璋好像是局外人一样,自己的命运被他们就这样给安排了?到底谁是老板,谁是秘书了。
“老领导,您见笑了,回去我好好教训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说着把秦朗赶了出去,怕这小子留在这还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和语言。
“癸璋啊,你这个小秘书不得了啊,我也是老组工干部了,这小子给我的感觉是深不见底,恐怕他在后背做了很多你都不知道事,不过从刚才他的神态来看,对你,他是相当维护的,说不定你的机会,在这个秘书身上。”
听到老领导对秦朗这么高的评价,黄癸璋也是心里犯嘀咕,想起自己以文选秘的时候,张嫂无心说的“生肖论”,莫不成秦朗这小子真是我的福将?
埋下心里疑问,黄癸璋也是向老领导告辞,待会儿必须审问审问秦朗。
出来后,黄癸璋看见秦朗蹲在地上抽闷烟,一脚轻轻的踹了过去,问道:“你小子背着我又干了什么好事?”
秦朗嘿嘿一笑:“本来我还想让马衡峰多蹦跶几天,但赵家把手都伸进中组部了,那也不要怪我不讲武德了,反正刚刚那位老人家也没反对,老板您就让我试试看,万一成了呢。”
黄癸璋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自己好像被秘书安排了,想了想刚刚老领导话,是到了放手一搏的时候了。
于是哈哈大笑:“别以为我不知道,私下大家都说你们秘书给老板安排工作,行程都是你们定,那么这次我就姑且听你这个小秘书安排吧,需要我怎么做?”
秦朗微微一笑:“声东击西,您只需要在燕京就行,继续拜访部委和企业,剩下的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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