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十一点半吃完午饭过后,到晚上八点,整整八个半小时没吃任何东西,连水都没时间喝一口。解决完事情后,本来是想直接给梓衿发消息的,但实在是饿的不行,只能先点一份外卖,打算吃完在找梓衿。
刚吃了没几口,就接到了梓衿的视频通话,想着自己现在吃外卖的样子实在是不太好,眼睛四处寻找,脑海里疯狂闪过各个地点,最终还是选择了阳台。
他租的房子有两层,平时接档都在一楼,二楼卧室连接着阳台。几乎是跑着上楼梯,打开卧室门进的阳台。
盛清此刻才认真的打量起屏幕前的人,他穿了件白t,靠坐在旋转椅上,还带着耳机,应该是平常接档的地方。
“你都知道了?”盛清看着屏幕里少年的那双桃花眼问。
“嗯,笙管都和我说了。”想到盛清果然因为这件事情忙到现在还没吃晚饭,许梓衿内心软化的更甚。
两句话过后,两边都陷入沉默,只有树上的蝉鸣在夜空下吱呀叫着。
盛清背靠阳台的栏杆上,夜风拂过树梢,吹到他身上,感受到丝丝凉意。
然而许梓衿接下来的话却为他驱散了。
他听到对面那人平常清冷的嗓音带上了温度,轻声开口,“盛清,我在东宁答应你的那件事,可以给你答复了。”
“你先不要说话,听我说完。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想和我组搭档的想法,在我看来,你应该是不会为了流量而随意组搭档的人,不然你应该早就有搭档了。不管出于哪一点,我都会为能得到你的选择而开心。甚至觉得荣幸。”
之前他总觉得这些话很难说出口,也不知道用什么词句能很好的表达。但现在有了第一句后,后面的话就自然而然出来了。
“你让我知道,原来像我这样的人,也会被坚定的选择。从我来到久声后,遇到了很多事情,现在想来,每一次都有你在。包括这次,其实,一开始没收到你消息的时候,我有点难过的,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每次都有你在,这次没有反而不习惯了,有些失落吧。直到笙管和我说了之后,你知道吗?我当时就特别想听你的声音,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视频通话已经拨通了。”
“在等待你接通的那段时间里,我一直在想第一句话该说些什么?用什么语气比较好?你会不会因为我打的视频电话而惊讶?”
说到自己乱七八糟想的这些,许梓衿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已经有答案了。”
“在东宁的时候,你问过我,如果有组搭档的想法,能不能优先考虑你?你知道的组搭档,对我来说是完全陌生和未知的领域,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但我相信你。”
彻底想明白后,许梓衿语气轻快,看着屏幕里盛清的眼睛,给出了他的回答。
“清淮,我想和你一起去探知这片未知的领域,一起走的更远一点。”
许梓衿叫的是清淮,只存在于互联网,属于久声的人。这点他分的很清楚,盛清是存在于三次元的,不属于他。
盛清全程看着他,认真的听完许梓衿这些话,当最后一句话出来时,内心波澜壮阔。
他形容不出来是怎样一种感觉,就像是一直缺了一块的地方,终于被填补上了,那种喜悦之情根本找不到确切的词语来形容。
再次开口时,一向温和的声音难得有些颤,“再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有过组搭档的想法。这个想法的产生,是因为你,也只会是你。未知的领域里,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我在。”
未知的领域里,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我在。许梓衿被这句真挚的话语彻底打动,眼眶有些湿润,他想,好像不管什么时候,盛清永远会给他十足的安全感和依赖感。
四月最后一天,高山之上的残月缓慢运转,带着少年明晰的回答,自青楠起,渐渐与江北的夜空相叠,辉映于阳台上那人上扬的嘴角。
半响,许梓衿不带任何沉重的情绪,发自内心的笑着说了句,“清清子衿?”。
“悠悠我心。”盛清同样笑着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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