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低头,用手指搅弄碗里不多的茶水。
片刻后,他扯了扯嘴角:“有什么用,不还是死了。”
齐百春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人,使剑的时候很潇洒。”
“你见过?”
“没有,听说过。”
天明沉默,没有接着问。
他知道,就算齐百春了解些什么,官服在身,也不可能说。
把整整一大壶茶喝完的过程中,两人之间再没交流。
天明起身,去推自己的小车。
齐百春摸出几枚铜板。
“不用,老板送的。”
说着,天明便推车上了官道。
不过他走得很慢,边走边说。
“齐大人,请你不要再跟踪我,我胆子很小,容易害怕,一害怕,就控制不住手。”
齐百春眼睛瞪得老大。
显然,君子剑的儿子,比他料想中的要厉害。
“还有,让刘大宝去杏花镇找人这种事,我希望是最后一次,他是个本本分分的老实人,养马驾车还行,杀人,他不在行。
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但是你也要考虑到他的难处。我没有敌人,可换句话说,除了刘大宝,所有人都有成为敌人的可能。”
说完这些,天明加快脚步,不多会便消失在道路尽头。
齐百春喉咙干燥,抬手招来老板,要了壶茶。
自那天造访天明家。
看见君子剑的名字后。
他就一直悄悄跟踪天明。
何海死的那天晚上。
本来是要跟着天明一块去的。
哪知遇到定平县捕头闵昌。
闵昌堵着他,说晚上找什么马,快活去。
寒暄两句拒绝后,一抬头,天明不见了。
不得已,第二天,他又跑去找了渡口脚夫。
心知来不及的他,便让刘大宝赶过去看看。
没曾想,何海死了。
天明的手段和心性,比他想的要狠。
正愁怎么再次找天明打听账本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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