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舟没怎么把这句话放在心上,解释道:“可能是我之前不小心点进了流氓软件。”
不少软件只要随便摇两下或者意外触碰到,就会跳转进入一堆接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大概率是那个时候不小心下载的。
强行嵌入的插件无法直接卸载删除,李鹤鸣干脆关机,顺着话茬延伸下去,“我记得上次在素纱区见面的时候,你用的好像是个粉色的手机,这个有点旧了。”
“那个啊......”顾晚舟意外于他连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都记住了,垂睫戳了戳荷叶盘的蓝莓黑巧凝酪,“我有点不太习惯,就换回旧手机了。”
“还是用新的吧,我们等会可以去买个趁手点的。”
她狐疑地瞅了对方两眼,鹤鸣怎么也和手机杠上了?
“不麻烦了,我用那个粉色的就行。”
李鹤鸣缄默片刻,转念一想换手机的作用也不大,对方要想继续安插监听工具同样轻而易举。
“粥粥晚上和我回去吧。”即便知道此举可能会将自己置于险境,他也不能眼看着她被恶鬼一样的人监视,“我放心不下你。”
“鹤鸣,我——”
“后续的事情我出面处理,好吗?“
见她垂着头不吭声,李鹤鸣主动握紧她的手,“粥粥相信我。”
十指相扣的瞬间,强烈的窥视感从后背爬上来,顾晚舟猛地一个啰嗦。
她本能抬起头,紧张地在四周寻找那缕视线的来源。
微笑的服务员,邻桌夫妻以及靠窗追剧的女人,视线从他们身上一一掠过,诡异的感觉令顾晚舟寒毛直竖。
“身体不舒服吗?”李鹤鸣裹住她发凉的手心,“是不是这盒凝酪太冰了?”
她摇头,身体不自觉前倾靠近他的方向,“好奇怪,感觉有人在盯着我。”
李鹤鸣敛眸扫了眼桌上已经黑屏的手机,“我们出店再说。”
从昨天开始,雨就停了,灰白的阴天,像细灰尘掉进了眼底,昏蒙蒙的。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并没有因为融入人群而减轻,顾晚舟总觉得自己身后随时会冲过来一个蹲点许久的人。
身旁的男人身材比例极佳,衬衫扣子解开了最上面两颗,双腿修长笔直,有意放慢步调与同行的女孩保持一致。
“粥粥好点了吗?”李鹤鸣停下,轻轻捏了捏她正在走神的脸蛋。
熟悉的亲昵暂时让顾晚舟找回了点安全感,她仰头看他,“好很多了。”
“嗯,刚才的提议你觉得可以吗?”他直直注视她的眼睛,五官轮廓冷峻深邃,即使这样静静看着,也能让人产生被看穿内心秘密的惊慌。
顾晚舟低头不语,她心中的天平总是趋向于不想伤害李念沉的那边。
也许是相似的家庭环境,她时常对他产生感同身受的同情,每一次看见他难过,她控制不住地想尽一些自己的努力去安抚。
如果今天不回兰提路,她简直无法想象他会疯成什么样子。
看出了她的迟疑,李鹤鸣没有继续追问,反而牵起她的手在街头漫步。
不似国内街道两侧都是茂盛的植被,这条路上只有零星几颗椰树,混在电线杆中间,幸好是雨后的阴天,否则以圭勐的天气,两人在这个时间散步,多半会中暑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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