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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郦开国的三公,皆是以武起家。只是后来经历多年更迭,盛国公府子嗣不繁无人为继,梁国公府的子孙则是早早弃武从文。唯穆国公府依旧执掌兵权,穆国公多年来一直镇守在边关。
穆家在军中极有势力和威望,谢弗哪怕没有一官半职在身,也可借由穆家的关系疏通城门守将与京中巡防卫。由他们帮着盘查出城的人马,以及在京中搜查,自然不止是事半功倍。隐素正是因为想到这点,才会厚着脸皮自作主张。
最终,柳夫子和赵熹点头同意。
既然是找人,最重要的是画像。
隐素几乎是第一时间想到这一点,借了笔墨就开始作画。随着她下笔神速,宣纸上很快呈现出一个圆脸少女的模样,可谓是唯妙唯肖。
柳夫子和赵熹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欣慰。小师妹这手丹青,还真是出神入化,一看就是承袭了师父的画风。
若不是时机不对,他们必是要好好欣赏切磋一番。
随着隐素画完一幅画像,谢弗也加入作画。
谢弗临摹的是隐素的画,等他画完一幅放在一起,竟是分毫不差。若不是柳夫子和赵熹亲眼所见,还当是一人的手笔。
这两个孩子,果真是极配。
可惜益之的身体,否则他们老哥俩腆着这张老脸也要促成一桩好事。
天色已渐黑,四方城门皆已紧闭。
画像依旧被分发下去,除去城中巡防卫,还有城门卫。虽说现在城门已关,但可以便于他们明日一早盘查。
事到如今,隐素只希望小葱还在京中。
她和谢弗一起出了柳府,且没有拒绝对方送她回家的好意。
这时天已黑透,阖京上下华灯初上。万家灯火点缀在盛世繁华之中,所有的喧嚣热闹都透着极致的昌盛。
一切如幻,亦如梦。
但隐素却从中体会到什么叫真实。
真实的残酷,真实的无助。梦里她救不了那个疯子,现实中她也找不到小葱。眼下除了寄希望于谢弗,她发现自己可以说是毫无办法。
她一路都在说着感谢的话,却不敢去看坐在对面的人。可能是夜色给了她错觉,她怕她将眼前的人当成了梦中的疯子。所以她不敢看这张和疯子一模一样的脸,因为她怕她更能体会到自己的无能。
“傅姑娘不用和我客气,就当是我在报答姑娘昨日的救命之恩。”
也好。
隐素想着,口中却道:“我知道世子是怕我有负担,我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
夜色在谢弗眸中渐起变化,从明转暗,由浅至深。
这个小骗子,刚才那是什么表情?不会真以为他报了所谓的救命之恩后就两清了吧?
做梦!
胆敢闯入他的梦中,搅乱他的心魔,就应该承受他所有的一切。包括那不堪的过往,以及刀光血影的以后。
“你不要多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玉骨般的大手,覆住隐素置于膝上的手。肌肤相触的刹那间,她像是被烫了一下,莫名生了一种古怪的感觉。
这个世子爷,不会是真的喜欢她吧?
为什么?
她垂着眸,视线之中是自己高耸的胸。难道真如傅丝丝所说,男人都一样,这位世子爷也好这一口。
这时马车停了,她如蒙大赦般将自己的手抽离,然后道谢下马车。
谢弗望着她进了伯府,双手交叠在一起摩挲着掌心的余温。小骗子还敢躲他,今夜入梦之后他再好好算账。
他对车夫说了几个字,再抬眸时眼中是无尽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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