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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先生?”来人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气质儒雅,带着副细黑框眼镜,举手投足间竟和老爸有些相像,他看喻行的目光有些惊讶。
“真的是你啊,喻先生!”那人热情的伸出手,洛青还在好奇打量眼前的男人,喻行已起身与对方回握:“这么快又见面了,王老板!”王老板文雅一笑,看向洛青:
“这位小兄弟是......”
“洛守成的儿子洛青。”喻行跟别人说话的时候,声调几乎没多少起伏,平淡的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王升听了喻行的话,却不自在的朝着洛青干笑两声,算是打了招呼。
洛青有些不解的看了眼喻行,机器人喻行秒变暖男,声音轻缓带着如沐春风的温度:“你爸爸上次就是在他那里进的货,他们是长期合作的关系,那天你爸回去后,我才到这边。”未尽之言洛青大概也都知道了,喻行上次来凤城不是巧合,而是追查玉璧下落来的,老爸的出现也不是巧合。
“王老板坐下一起吃吧。”洛青等不到喻行招呼人家,只能善良的自己来,他还有事要打听呢。
王升也是刚到,正好饭店里一时也没位置,挨着洛青就要坐下,却猝不及防的被喻行拽住,然后他自己走到洛青身边坐下:“你坐那边。”王升......
“喻先生......”
“喻行。”喻行打断他,王升哂然一笑。
“上次你走的匆忙,我也没能尽一尽地主之谊,今儿既然巧了,就让我做个东,别瞧这家店面看起来不打眼,但胜在菜做的确实不错,二位有没有什么忌口的?”不管谁做东,洛青自觉他只负责吃就行了,喻行几不可查的拧了下眉,不过也没反对,王升便点了几个店里的特色菜。
“喻行,你这次过来还是为了那事儿?”
“不是,带他来进点货,既然遇上了,吃完饭就直接去你那儿看看。”见喻行看自己,洛青抬头,又迅速低下继续装哑巴,他还没忘记刚刚喻行骂他傻子来着,反正他是傻子,傻子怎么样都是正常的。
这家店人虽然多,上菜却一点也不慢,很快一桌菜便上齐了,洛青全程埋头苦吃,不时跟对面的王升夸一下哪道菜好吃,直接无视了快要六月飞雪原地结冰的喻行。王升看喻行的脸快冻成雕塑了,还飕飕地放着冷气,觉得今天中午这么好的菜,吃的多少有点消化不良,这小两口吵架能不能别殃及无辜啊。洛青要是听到王升的心声,一定会原地蹦跶三尺高:‘什么小两口,我是直男!’
王升的店位置有些偏,不是熟客真不太容易找到这,招牌都没有一个,只在门口倚了块木板,用黑墨汁写着‘古董店’三字,敷衍的一目了然。
店里没什么装修,一堆一堆的物件随意的堆着,犄角旮旯的到处放满了瓶瓶罐罐,估计平时想要找点东西都没法走过去。其实王升家店面不算小,里面还有隔间,他平时应当常在这里休息,洛青四处打量,东西多的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索性也不看了,勉强找了个看着还算结实的缸,毫无形象负担的倚坐在缸岩上,低头翻看手机,喻行的唇线逐渐变得僵硬,右手手指不自觉的弯曲绷紧。王升没感受到低气压,奋力清理堵住走道的货物,腾出个能坐人的地方:“来来来,坐这!”。
一张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木质长椅,正好够坐两人,洛青径自走到喻行身边坐下,喻行身上的紧绷在他坐下的瞬间卸了大半,跟王升说话的声调也和缓了些:“说吧,怎么回事?”
洛青听的云里雾里,王升也是一脸惊讶,不由得叹服,跟聪明人打交道果真省时、省力,他也不想绕弯子,但还是要确认一句:“你上个月来找的那个东西,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喻行扫了他一眼,没说是与不是:“你直接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王升哽了一下,随即苦笑,明明只有二十多岁,在他面前也勉强的也能算做是晚辈的喻行,却总让他有种透不过气的压迫感,迫使王升每次面对他时都不得不跟着他的节奏走:“是,的确出事了,那东西在我这其实只待了不到一天,我这里货虽然多,但每一件都在我脑中过过,我确实没收过那个玉璧。”
说着他看了眼洛青,心情很是复杂,他跟洛守成认识了二十多年,关系一直处的还不错,说起来洛守成也算是因为来他这进货,才遭了这祸事,他虽然不知情,但确实是因他而起。
玉璧
原来洛守成那天进货刚离开,就有人买走了那个玉璧,要说那人跟王升也是老熟识,买走玉璧的叫老张,是个退休干部,平时没什么事就爱逛逛古玩市场,搞些收藏。
他来的时候洛守成他们刚走,这块玉璧就被放在了一堆古董的最上面,老张一进门便瞧见了,他爱搞收藏,自然是有些眼力的,一眼便看出这东西是个有年头的老物件,不像是做旧的,让王升拿给他仔细端详端详。
王升有些犹豫,他店里东西虽然繁杂,但没有他不知道的,他确定自家店里没有这块玉,而且这么显眼的位置也不可能是有人忘在这的。
还有洛守成临走时说的话,洛守成拿着玉璧看了半晌,像入了定一般,王升叫了好半天他才抽回神,却是满头大汗,声音都有些颤抖:‘老王,这东西——有些邪门儿啊。’
王升没来及细看这个玉璧究竟有什么不同之处,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将它挪个地方,老张便来了,觉得他只是想看看应当没什么,便让他自己随意,老张略微侧着身子,迎着门口的光细细打量起手里的玉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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