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对纠缠了很久之后,男人才离开,冯娟盯着那个男人走开之后,才准备离去。杨锦凝没有能控制住自己,直接上前去将冯娟拦下,“我们聊聊。”
冯娟等的那一班公交车已经开过来,但她只是愣愣的看着杨锦凝,随即笑了起来。这个笑一度让杨锦凝困惑,不明白,因为冯娟的表情不是被人撞见了“□”的难堪和自嘲,很是普通的一个笑。
可这个笑,却让杨锦凝觉得生动无比。
冯娟指了指一边的一个小店,是一家做得不错的奶茶店,外面有着朱红色的桌椅,很有格调。杨锦凝点点头,这个时间人不多,确实也适合谈话。
冯娟点了两杯饮品,端给杨锦凝的是香草黑森林奶昔,这让她对冯娟很是侧目。以前很长一段时间,杨锦凝都酷爱喝这种味道的奶昔,甚至一种研究着她是钟爱香草味道还是旁的配料,最终得出结论,她喜欢香草的味道,滑腻却又不会腻味,清甜的味道触上舌尖,洋溢着一股幸福的味道。于是她很爱很爱,只是后来很少再喝这种饮品了。
从冯娟坐下后开始,杨锦凝的目光都忍不住落到对面的人身上,她在想对方究竟是无意中撞见了还是真的知道她的喜好。
冯娟表现得十分的坦然,并且用这种坦然的目光应对着杨锦凝审视的目光。
“刚才那个男人和你是什么关系?”杨锦凝想了下,还是决定直接说出,而非打着太极或者暗示对方,那样的效果太慢,她喜欢直接的东西,哪怕很多时候都不能如愿以偿。
“前男友。”与杨锦凝相对的也是冯娟的坦然。
“你们还在暗中来往?”杨锦凝蹙紧了眉头,很难的不去这样想,而这样想的后文则是冯娟和他们以为的样子并不相同,由此又得出表里不一的结论……
“没有。”冯娟否认,却又解释道,“还有一些问题没有能解决。”
“什么问题?”
“你一向都这么喜欢追根问底?”冯娟脸色并未有太大的改变,却很明显的让人知道她并不太开心,至少不喜欢别人这样问及自己,“也不管别人是不是愿意说。”
“没有见不到人的东西你怕什么?”杨锦凝凝着眉,既然让她撞见了,就没有就此罢了的说法,何况如果冯娟真是那样一个女人,她不会眼睁睁看着杨一森和其走得近。
冯娟闭了闭眼,“你看到的那个男人是我前男友,准确点来说,如果我没有遇到杨一森,这个男人会成为我的丈夫。”她睨了杨锦凝一眼,“他的家人给他买了婚房,为了表现他们对这桩婚姻的重视,所以婚房上写上了我的名字。我突然反悔了,他来找过我几次,现在是让我和他一起去去掉房子上我的名字。”
杨锦凝听完,脸色不郁,“意思是如果你没有遇到我哥,就不会和那个男人退婚?”
“是。”
杨锦凝笑了,“也是,有了我哥岂止那么一套房子……”笑容中说不出的讽刺。
冯娟没有生气,平静的看着杨锦凝,“你都这么习惯性的去按照你自己的偏向判断事实吗?”也不在意杨锦凝在想些什么,她继续开口,“我知道你最喜欢喝香草黑森林奶昔,因为你在高中时,最喜欢去学校对面的那家奶茶店坐着,并只点这一种奶昔。而在你身边坐着的人是杨一森,那个时候,你总是会带着十分享受的表情,而他就用一种宠溺的表情盯着你。我从未看过这么温柔的笑。可那不属于我,我只能够当一个看客,然后在我有空闲的任何时间去那家奶茶店,只希望能够碰上你们。我就像一个偷窥者,一直偷窥着你们的幸福,但我没有想过要做什么。毕业后,我按部就班的考大学,然后去工作,想着找一个普通的男人结婚生子,可上苍让我再次遇见了他,哪怕是腿受伤严重的他。我每天陪着他复健,鼓励他,陪伴他,不是因为我多么善良,也不是因为我多么有爱心,仅仅因为他是杨一森。他只是你随便放弃的一个男人,可对于我而言,那是我这么多年的生命中唯一的彩虹。能和他在一起,就是我唯一的信仰,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不能放弃,也不可以放弃。”
杨锦凝动动嘴角,她想说,那个男人,她没有随便放弃。但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
她发现,她确实没有资格去说冯娟什么,如果是她,应该会做得比冯娟更决绝吧。女人,在面对爱情的时候总想试一试,除非绝望,否则不愿意放弃,尤其在有希冀的时候。
她没有想过,她过去的那段岁月,也曾这样印在别人的生命中。
见杨锦凝不说话,冯娟也只是平静的吐出,“随便你怎么看我,你也可以告诉杨一森,都随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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