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故代王妃事件之后,慎起已有半年时间没去过凤凰殿。在他心里,已经对扳倒窦皇后不抱太大希望了。但在昨天,汉文帝忽然召见了他,还将他提拔为中大夫,让他留在京城做事。
以前,汉文帝对慎起虽说不上冷淡,却一直保持距离,大汉帝国一向轻视商人,慎起并没放在心上。如今,汉文帝为何突然要重用他呢?想来想去,慎起还是觉得应该进宫和慎夫人商议下。
慎夫人仿佛已经从失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看到慎起,拿出一盒荷花糕,对他道:“这是皇上派人送过来的,你尝尝。”
慎起拈起一块,轻轻放入口中,味道果然很别致,细腻柔和,唇齿间满溢荷花的清香。吃了几块后,慎起问道:“昨天,皇上将我提拔为中大夫。妹妹以为,皇上此举,是何用意呢?”
“哥哥,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吗?其实,皇上已经知道了窦皇后是毒害故代王妃的凶手,只是薄太后要力保窦皇后,窦皇后已经树大根深,皇上有所顾忌而已。”
“妹妹的意思是,皇上有可能要废掉窦皇后?”
“有这个可能。皇上之所以提拔你,是想加强我在宫中的影响力,给窦皇后一个警告,也是为日后有可能的行动埋下伏笔。我估计,你的官位绝不止中大夫,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缓冲。”
“恐怕没这么简单吧,薄太后和窦皇后联手,咱们可是毫无还手之力啊。”
“硬拼当然不行。不要忘了,窦漪房是怎么当上皇后的?她将故代王妃和四个儿子全都除掉,自己的儿子成了长子,皇后之位不就顺理成章吗?”
“妹妹难道也想效仿?”慎起倒抽一口凉气。
“有何不可?后宫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要窦皇后和刘启、刘武三人都死了,而且没有任何证据指向我们,皇后和太子之位非我们莫属!”
“嗯,妹妹所言有些道理。当年,故代王妃和四个儿子就是死得不露痕迹,才让窦皇后得逞。”
“当下之计,你要立即去一趟代国。听说刘参意志消沉,沉迷酒色,如此作践自己岂非坏了我们的计划?你要告诉他,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
“好,此事必须早办。不过,我暂时脱不开身,还是给他写封信吧。”
慎夫人想了想,若有所思道:“邓通是蜀郡人,对白蚁蛊毒如此了解,其他蛊毒应该不陌生。你去问问他,有没有一种毒药,中毒后不会立即发作,发作时又如同患病一样,让人查不出真正的原因。”
“妹妹此计高明,让他们也尝尝蛊毒的滋味儿!”
“还有。我听说,太子新纳的那位夫人最近颇为受宠,她的母亲常来宫中,你去好好查下他们的背景。”
慎起有些愕然:“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慎夫人神秘一笑;“到时你就知道了。”
有了中大夫的身份,慎起在京城的行事变得便利了许多,拜访邓通再也不用鬼鬼祟祟。这一天,他决定公开去拜访邓通。
看到慎起,邓通也是喜形于色,亲自出迎:“慎大人大驾光临,我倍感荣幸啊。”
慎起躬身行礼道:“邓大人客气了,您是上大夫,我只不过区区中大夫,邓大人纡尊降贵了。”
寒暄已毕,两人转移到内室。慎起率先开口道:“从今以后,我也不得不常住长安了。今日前来,是想将铜山转交给邓兄。”
“不,还是由慎兄的手下继续管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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