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泪水,是种攻击的最佳武器,也是种最好的防御武器。不管年纪多大的女人,似乎对自己的泪水都能收放自如。王憨看过许多女人哭过,也看过许多女人的眼泪,可是从没一个女人的眼泪像皇甫玉梅的眼泪令他如此心动,他看着她的眼泪,简直心疼得有些不知所措,何况皇甫玉梅她只是掉泪,并没有哭。
王憨悚然一惊,他内心也油然而生出一种深深的歉意,毕竟他也现到自己的态度、表情,是对她多么的不恭,是多么的令人不可原谅。他急忙改变态度,歉疚而柔软地说道:“玉梅妹,你憨哥是个憨货,不懂得怜香惜玉,有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妹子别伤心落泪了,都怪憨哥不好,把你给弄哭了,我抱歉,我该死,我……唉!我是个粗人,我并非有意,真的,我对你连一点嘲讽的意思都没有,我,我可以对天誓……”王憨后悔得骂自己,伸手打自己的嘴巴。
皇甫玉梅急忙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打,止住了泪说:“别打了!别打了!俺理解你是对俺好,打疼了你,可疼在俺……”她本欲说“疼在了俺心里”这句话,觉得不妥,急忙改口说:“可疼的还是你!”她说完,吁了一口气,用衣袖轻轻抹去印在脸上的斑斑泪痕。
“我……你……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王憨还是想要知道她身上的秘密。
皇甫玉梅已恢复了原来的情绪,犹如云消雾散,终于露出了笑容,而且那笑容现在给王憨的感觉,就像是孩童的笑,是那么的美,是那么的纯真,是那么的率直,没有一点虚假。因为一个人怎么可能不接触到别人而独居深山?荒谬的却是她从未接触过男人,而又怎能侃侃而谈男女之间的那个“爱”字?别说是他王憨,搁谁也有所不信。从此事她看出了王憨对她的那份真诚,也明白了王憨的确没有其它的意思,从而在她少女的心扉上给他打开了一道天窗。
她眨了眨眼睛,像在回忆,也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幽静地说:“只从我父母去世之后,我姐为了我的安全,把我给送到这里,以后我也就习惯了一个人在这深山里生活,平常我姐是这里唯一的另一个亲人。她也不常来,在她毎次来总会带来一整船的米粮、杂物、用品,足够我一年的所需……”
“你……你就从来没有想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皇甫玉梅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以前想,可是没有机会,随着年龄的增长,父母的离世,逐渐知道江湖险恶,时时有打打杀杀,为了自身的利益,明争暗斗,你争我夺,充满着腥风血雨。我姐怕我涉世不深,况且又不爱武功,涉足江湖定会受骗,难以立足,性命不保,就不准我出去,况且在这里休闲惯了,也怕出去,更怕见人,因为我遇到事情没有应付的能力。”
“那么每次船来的时候,一定会有船夫,你又怎会说没有见过其他的男人?”
“船夫?难道女人就不能做船夫吗?我不知道我姐是做什么的,她也不许我问,但我知道她手下有多少女人在做着男人的活。”
王憨还真没想到船夫当然女人也可以做。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他是想知道什么?还是他想证实什么?难道他不着便际的问瘾又犯了?听他好奇问:“你会不会武?还有你怎么知道一些外界的事?”
“说我不会武是假,做为‘神医武侠’的女儿,当然也学些功夫做为防身用,当然也是我父教的。你有没有听过‘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这句话?”
王憨当然明白,可他不明白她是怎么知道天下事的,现出困惑不解的表情。
皇甫玉梅看出了王憨的怀疑,笑说道:“来,我带你去看看我的‘书房’——噢,对了,我差点给忘了,我姐临走时交代,你身上的这付架子今天已可以拿掉。”
王憨惊喜若狂地说:“妈呀!你怎么不早说……”显然他受够了这付“枷锁”,便三两下就拆除了这付木架子,身体活动自由了,心里也好受了。
皇甫玉梅望着他那滑稽的动作,不觉莞尔一笑说:“谁是你妈?”
王憨回之一笑说:“那是我一时高兴的口语,你不是我妈,你姐也不是我妈……”
他兴致勃勃随她来到她的书屋,望着这三大间里面堆满的一排排的书,觉得头都大了,问道:“这些书你都一一的看过?”
“当然。”皇甫玉梅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王憨点点头算是明白了,一个人独居于此,她除了看书、晒书外,她还能做些什么?她能看完这些书,还有什么她不懂的东西呢?
皇甫玉梅看着他深情地说:“书能陶冶人的情操,你想看书吗?我这里什么书都有!”
“改……改天吧!”王憨回应着,他真怕他和她一样终日与书为伍。
人和人若是情投意合,最好沟通的方法,就是彼此多谈话,多了解。若是没有谈话,王憨就不知到这个女人连外面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若是没有谈话,王憨更想不到这个女人的胸襟有那么的宽广与博大。若是没有谈话,王憨又怎么知道和她谈话乃是一种享受,一种如沐春风般的舒畅。
王憨感到离不开了她,满眼里是她,梦里见到她,脑子里裝装着她,如同幽灵般的缠绕着他,挥之不去,为此,他与她就像分别多年的朋友,有说不完的话题。王憨说的是外面的世界。皇甫玉梅谈的尽是书山中的岁月,及星罗万象。为消除寂寞,俩人把酒煮茗,促膝长谈,岂非人生之乐事?俩人抛除了男女之间的界限,越谈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有情人终成眷属,月下老人善有成人之美,能否牵红线把他们连成一对呢?
且说弥勒吴他放了那六个盲女之后,她们遵从主人孙飞霞的命令,各持剑又把弥勒吴团团围了起来。六柄剑,虽然这六柄剑是在其六个瞎了眼的女人手中,但是弥勒吴却知道这六柄剑却像都长了眼睛一样。因为他已领教过了,而且还是赤身裸体的被她们追杀得满池子乱跑。
剑冷,却还不及她们脸上冷酷无情寒霜冷。她们六个瞎女围住弥勒吴跃跃欲试,就听着孙飞霞的一声令下。虽然其瞎女不太有表情,但弥勒吴可感觉出来,这六个瞎女毎个人都像要杀他的样子。
孙飞霞怎么会知道他弥勒吴屁股上有块胎记?这本是不好问,也不能问的话,如果问了出来,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弥勒吴已到了不能不问的时候,因为再不问,恐怕自己就要永远没机会再问了。
他看着孙飞霞,迟疑问:“飞……飞霞,你……你是在哪里……哪里见过我……我身上的……”弥勒吴愈急愈连整句话也说不清。
“在床上,你以为一个女人能看到一个男人屁股上的东西会在哪里,总不成是在戏台上吧?”孙飞霞答得干脆,甚至话中带着恨。
弥勒吴像是被人给掐住了脖子,面红耳赤地说:“你……你愿不愿意再……再看一次?”
这是什么话?哪有一个男人脱下裤子愿让一个女人看的?这明明是对女人的亵渎,很容易激起女人的愤怒,可弥勒吴的意思,并不是有意冒犯对方的意思,只不过在她咄咄逼人之下,顾不得了其他,无非是想要让她再确定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那个混帐东西,不要拿他做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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