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的眼里闪着泪光,脸上却洋溢着笑意。
沈清雪平日里鲜少碰酒,她习惯了让自己保持清醒。今日高兴,也喝了不少,没一会儿,整个人就晕乎乎的了,好在她酒品不错,喝醉了,只是安静的坐着,眼睛一闭一闭的像打瞌睡的样子。
顾辞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看着她喝了一杯又一杯,然后没一会儿,就变成现在这样迷迷糊糊像要睡着的样子。
觉得甚是可爱,于是起身向长辈告罪,将她抱走了。
她乖乖地靠在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眼睛一眯一眯的,要睡不睡的模样。
一会儿伸个手,摸摸顾辞的脸,一会儿又捏捏他的耳垂,一会儿又用食指去触碰他的唇瓣……
一会儿又傻傻地笑……
顾辞被她无意间的撩拨,弄得浑身热,脚下动作不停,垂眸看她,“清雪,一会儿进了房,你可不要后悔……”
沈清雪像是听不懂似的,还用特别萌的声音问他,“后悔?后悔什么?”
她向来沉静如水,从前两人尚未有情时,她偶尔会说些让他脸红心跳,落荒而逃的话。
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在自己面前,又变得十分腼腆羞涩。
但是像今日这样的她,他还从未见过。
刚来暮云州时,他只觉得这宅子小。
此刻,他却忍不住抱怨,这宅子怎么如此大?走了这样久,还未到他们的寝院……
“少将军,你以前,脸皮怎么那么薄?我说一句话,你就脸红,要逃跑……”
她又开始捏着他的脸,喃喃自语。
顾辞很认真地回答她的话,“因为从前,不知那便是喜欢……”
沈清雪闻言,貌似很高兴,小脸红扑扑的,两只脚还晃了晃,“我就说,嗝——”
她打了个酒嗝。
“我就说,你是个假正经……”
她说完,就伏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顾辞苦笑,“你就负责拱火,把火拱起来了,你就撒手不管了……小磨人精……”
这一夜,沈清雪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自己被最信任的伙伴出卖,身上不知道被捅了多少个窟窿,浑身是血,被扔进了丧尸群里……
她听见她说,“阿雪,别怪我!你太优秀了!只有你死了,这批药物由我来送,人们才能看到我,才会记住我……你放心,等我达了,我一定年年给你烧纸钱,烧很多很多……”
醒来时,她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被冷汗浸透。
一睁眼,就跌进了一双幽深的满带担忧的瞳孔里……
“清雪,你梦魇了……”
顾辞坐在她身边,见她醒来,总算松了一口气,“你一直在梦魇,我一直唤你,都唤不醒……你梦到什么了……”
沈清雪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顾辞已经下床,给她倒了水,她接过,咕噜咕噜喝了下来,“我还要……”
整整喝了五杯水,喉咙里的干涩,才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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