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叶青松觉得这些读书人,虽然满腹诗书,却个个是鱼木脑袋。
只是,现在若将池长静带到学馆,让他跟江士聪学功课……
叶青松的视线不禁停驻在池长静的脸上。
还有少年的俊秀混杂着日渐显露的男子的英气,池长静显得如此的与众不同.如果没有他叶青松守一旁,那么相信这个年青人一定可以博得众女子的欢心,甚至于……男人也会被他吸引,就象他自己一样。
那么,借着学习启蒙之机,池长静必然会整日留在学馆,到那时,这江士聪还能老僧入定?美色当前会不动心?而他的小静,咋见到江士聪这等才华横溢之士,定然心生钦慕,进而……
叶青松几乎不敢再细想下去,当下便立刻道:“不行,这可不行!”
池长静正站在叶青松身边,闻言脸上顿时流露出深深的失望。
虽然他心中早有准备,但是却也报着很大的希望,总觉得,在这种时刻,叶青松会答应他所有的要求,结果……
池长静将双手都搭在叶青松的肩上,轻轻的摇着:“老爷……为什么不行啊?”
心中却忐忑万分。
叶青松自然不能将心中的顾虑说出来,只能吱唔道:“江先生所教的学生都是稚童孩子,你年纪比那些孩子大上许多,夹在当中不太妥当。”
“原来是这样,那……老爷,你就让我去帐管跟刘管事学算帐罢?!”
没错,没错!
无论做什么,说什么,总归只有一个目的。
而去帐房是他池长静历来的目标,而他打定主意的事,就算不择手段,也要达成。
象这样,提出一个要求被拒绝之后,露出伤心神色,然后再提出另一个深切的希冀,相信很少会拒绝。
果然叶青松一付很惊讶的样子,这个男人家大业大,绝对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一定知道这才是他最终的目的,那么叶青松会答应么?
池长静眼中极度渴求,搭在叶青松双肩上的手早已只是虚搁着,却微微的颤抖。
他在等待最快乐或是最失望伤心一刻的到来。
而他的伤心或快乐全凭叶青松的一句话。
叶青松不禁伸手握住肩膀上少年的双手。
“小静……”
眼前依稀又回到了那个夜晚,少年那期盼的双眼与此时重叠。
虽然自己很清楚,这是个很会耍花招的人.
明明他平生最厌恶这种人,可是对于池长静,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讨厌,喜欢就象无尽的藤蔓将他纠缠……
因为喜欢,所以再也没有办法拒绝了。
——
书房内,虽明烛耀堂,但环顾四内,唯丁令威一人而已.
叶玉莲亲手端着参汤,脸上神色错愕,显得极为惊讶.
她根本不避嫌,反正朝丁令威走近几步,将参汤轻轻搁在几案上.
她细端详这人的相貌,但见眉眼清冷,似万年不化的寒冰。
仿佛人生已经历太多的坎坷,才伤了心。
“你是……丁管事?!你怎么会在我相公的书房内?这里可是内院,这么晚了,你如何敢在这里?”
丁令威低着头,他的视线只是停在女子裙上的荷叶边上,他不卑不亢的说道:
“小人只是听从老爷的吩咐罢了。”声音没有讨好,依旧的冷淡。
叶玉莲心道,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大胆的奴仆,她不仅会去想,莫非这下人知道她的出身,所以当面的藐视她?!
不仅是这丁管事,甚至这府里所有下人,每个人都打心眼里瞧不起她么?
这不得不让她更进一步的想象,那个人——她的相公也打心眼里瞧不起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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