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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冬季的黑色风衣（第2页）

是的。那不是帷幕的拉开，而是闭合。

2oo2年八月份。二姐在全新的环境里往日辉煌般的是最出风头的那一枝独秀。

以绝对的，不可越的无可替代的，优异天资。

令别人望洋兴叹。

新上任的语文老师是学校里传闻中和那位擅长歌唱的音乐老师有着不寻常关系的李叶老师！关于她们之间所谓的“拉拉情”早已在校园内传得沸沸扬扬，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李叶老师卓越的语文教学水平，那可是公认的一流水准啊！然而令人惋惜的是，这位出色的老师仅仅陪伴了二姐短短数日，便因待产而不得不暂时离开讲台。李叶老师留给二姐的评价，是二姐的字。记得有一次作文课上，李叶老师语重心长地教导全班同学道：“同学们，写字一定要规范地落在作文格子里面哦。就像咱们班有些同学，字虽然写得不错，可一旦出格子范围，整体美感就大打折扣啦。比如说赵莹莹吧，她的字即便再好，如果总是格，也会显得不够整齐美观呢。”

等到学校安排那位帅气迷人的主持人来接替李叶老师成为二姐的新一任语文老师后，二姐原本引以为傲的作文似乎一下子变得平凡无奇起来，淹没在了众多同学的作品之中。二姐曾向我倾诉过，至于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于语文学习渐渐失去热情，她已经难以确切回忆起来。究竟是在那位令她心生厌恶的老师执教过后？还是在李叶老师离开以后？她着实无法清晰界定。但可以肯定的是，自从这位新老师接手他们班级以来，语文成绩优异这一曾经属于二姐的显着标签已逐渐黯淡无光。当然，和这个老师是无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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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又迎来了另一位语文老师，她身材略显丰腴，却拥有一颗无比温柔的心，对待二姐更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

新上任的班主任是一位鼻梁上架着一副厚重眼镜、说话细声细语的男老师。乍一看去，这位老师身上散着一种独特的气质，仔细端详之下，竟现其相貌颇为英俊，如果年龄再稍长几岁，想必更能展现出儒雅的风范来。二姐的尤老师。而尤老师的夫人，则是另一番模样。她的言行举止之间，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一股如同国王演讲时那般庄重威严的气势，令人印象深刻。她正是二姐的化学老师。

时光荏苒，究竟是岁月改变了人们的容颜，还是往昔的年代拖住了时间前行的脚步呢？回想那一年，仅仅一个月的光阴，却仿佛长得足以见证人生的起起落落以及其中所蕴含的喜怒哀乐。二姐曾对我说过，那段日子留给她最深的记忆便是教室里那明亮如镜的窗户，还有那被拖把轻轻划过之后便闪耀着光芒的锃亮地板砖。

此外，她还记得每天在教室门口等待她的那个早在小学时期就已声名远扬的才子兼校草——刘波。然而，直到故事的最终结局来临，二姐始终都未曾弄明白与他一同放学回家究竟算是什么样的一种关系。那时的二姐虽然并不像其他女孩那样因自卑而妄自菲薄地期盼着自己会被列入刘波女友的候选名单之中，但对于这段关系，她确实未曾多想过。

二姐心里暗自琢磨着，她怀疑他是否想要在晚自习结束后，当独自走在那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道路时，能有一个可以结伴同行的伙伴。更何况，那时的二姐正满心欢喜地准备偷偷喜欢那个脸上长满了青春痘，但却“才华横溢”，不仅能够自己谱写曲子还擅长吹奏笛子的男孩—尹。然而，让二姐始料未及的是，她的身后竟然跟随着一群新来的男同学。这些男同学们可谓是绞尽脑汁、想尽办法地向二姐索要照片。其中，有一位长得像伙夫一样的学校体育健将更是表现得尤为突出。就在他即将代表学校前往县里参加比赛之际，居然不顾一切地非要抢夺过二姐原本打算夹在课本里的一张照片。仿佛只要怀揣着二姐这张照片，他就必定能够旗开得胜、凯旋而归一般，充满了豪情壮志。那些没能成功得到二姐照片的男孩子，干脆直接把老师退回给他们的证件照片给顺走了。不得不说，男孩子在某些时候的确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占有欲和霸道劲儿，似乎只要是自己看上眼的东西，就一定要据为己有才行。

2oo2年那个阳光明媚的教师节，校园里充满了欢声笑语，一场别开生面的教师节联欢会正缓缓地拉开帷幕。舞台上灯光闪烁，台下坐满了师生。此时，只见二姐身着一袭洁白的连衣裙，宛如仙子般轻盈地走上舞台。她要代表自己所在的班级表演一支独舞—《小背篓》。这可是二姐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争取到的！据说，二姐为了能得到这个珍贵的表演机会，不惜跑到舞蹈老师的宿舍苦苦哀求教她舞蹈动作。她身旁那些刚刚结识不久的小伙伴都被惊呆了，张大嘴巴、瞪大双眼，满脸都是钦佩之色，赞叹道：“哎呀呀，你也太畅快了！”

就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音乐尚未响起，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生了：二姐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在了众位老师评委的面前！原本有些昏昏欲睡、早已审美疲劳的评委们见状顿时精神一振，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啊，这可不是二姐紧张得失误了，而是这支舞蹈独特的开场姿势罢了。

随着悠扬的音乐声缓缓流淌而出，二姐犹如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开始尽情展示她优美的舞姿。虽然在舞蹈过程中，二姐有那么几个动作显得稍显凌乱，但她巧妙地运用身体的摆动将这些瑕疵掩盖过去了。究竟是因为二姐的舞蹈技巧确实高无比，即使出现小小的失误也不影响整体表现；还是因为二姐在学校里声名远扬，老师们早就对她有所耳闻，所以才会格外青睐有加？亦或是仅仅因为二姐开场时那出人意料的一跪成功逗笑了评委以及坐在前排的同学们，从而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总之，在这场精彩绝伦的表演结束后，评委们毫不犹豫地给出了全场最高分。而临近联欢会末尾登场的双人新疆舞同样引人入胜，舞者们灵动的身姿、华丽的服饰以及欢快的节奏让人陶醉其中。后来居上成了第一名。

二姐的独舞得了第二名，代表着班级。第二名的奖状挂在了二姐教室的后墙上，连带着二姐主办教师节主题黑板报的第一名的奖状。

在那个弥漫着紧张气氛的毕业班班会课上，尤老师面色凝重地站在讲台上，手中紧握着那份沉甸甸的成绩单。他环视了一圈教室里一张张充满期待与忐忑的面庞，清了清嗓子，开始逐一地点评起同学们的成绩来。在此之前，那张象征着荣誉与实力的年级前五十名的光荣榜早已张贴在了教学楼正门旁那面显眼的墙壁上。鲜艳的红纸上，用精致的毛笔小楷书写着一个个令人瞩目的名字。其中，"赵莹莹"三个字犹如三把锋利的剑，无情地刺进了当时与她同班的杨铭以及我家那个女人的外甥女黄茜同学的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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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不知从何处弄到了赵莹莹的语文成绩，竟然像两个较真的账房先生一般，手持计算器，一遍又一遍地仔细核算着赵莹莹的总分。结果竟然比实际分数多出来整整17分。

班会上，尤老师先是有条不紊地总结并公布了班级前十名同学的名字。稍后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接下来，我们要专门拿出一名学生好好讲讲。这位同学就是……赵莹莹。”

尤老师继续说道：“先，赵莹莹同学主办的这次教师节黑板报获得了全校第一名的好成绩，这充分展现了她出色的创意和绘画才能；其次，她代表咱们班级表演的独舞更是惊艳四座，成功为班级赢得了全校第二名的殊荣。不仅如此，赵莹莹同学在本次月考中的表现同样十分优异，取得了年级第45名的佳绩，成功登上了光荣榜！”

随着尤老师的话语，坐在角落里的杨铭和黄茜却脸色阴沉，嫉妒之情溢于言表。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的教室里突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二姐敏锐地察觉到这些声响，并清晰地捕捉到其中一声来自后排的、格外响亮且充满不屑意味的“切”。她心里不禁犯起嘀咕，努力回忆着究竟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家伙。经过一番思索，二姐隐约想起好像是因为自己不小心将他暗恋班上那位美女的小秘密透露给了其他人。想当初，这家伙还是二姐新结交的好哥们儿呢，谁能料到如今却变成了第一个对二姐出如此强烈反对声音的人。仿佛不把二姐彻底打倒在地并且再狠狠地补上几脚誓不罢休似的。

正在这紧张的时刻，二姐猛地站起身来，面向尤老师大声说道：“老师，我的语文成绩多加了17分！”话音刚落，整个教室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二姐和尤老师。尤老师先是微微一怔，随后迅低下头，仔细地在那张记载着学校名次的单子上查找起来。两分钟之后尤老师才缓缓抬起头来。然而，还没等二姐来得及坐下，尤老师便再次开口，对着全班同学说道：“嗯嗯，确实如赵莹莹同学所说，但减去17分之后，她依然能够排在学校的前五十名之内。在这里我还要特别表扬一下赵莹莹同学，她这种诚实的品质实在难能可贵。”说完，尤老师面带微笑，向二姐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时光悄然流转至2oo2年的深秋时分。当教师节的钟声余音袅袅散去后，对于毕业班，学校精心策划并组织的各类文艺活动皆化为泡影。往昔那灵动婀娜的舞蹈身姿不再舞动于校园舞台之上；曾经五彩斑斓、充满创意与智慧的黑板报亦销声匿迹。与此同时，二姐原本还算出色的成绩，竟如流沙逝于掌心一般，逐渐消逝得无影无踪，甚至连其具体排名都难以知晓。

家中的氛围依旧如往常那般混乱不堪，每当那个情绪阴晴不定的女人再度作时，二姐总会像受惊的小鸟一样，迅逃离这片“风暴中心”，直奔尤老师家寻求庇护。就在某个阳光慵懒的午后，二姐如同打开话匣子一般，叽叽喳喳地向尤老师倾诉了整整两节课的时间，满心义愤难平。她激动地扯起自己的衣袖，指着上面那件略显陈旧的毛衣说道：“您瞧瞧，尤老师！这件毛衣可是我小学三年级时候，我姐姐送给我的呢！”。仅仅相隔了一节课的工夫，那位和蔼可亲的语文老师便将二姐唤至办公室。老师以真挚的情感和深入浅出的说理方式，耐心宽慰着二姐，这一聊又是满满当当的一节课时间。

这一年的寒冬季节。二姐像是刻意要将自己隐匿于人群之中似的，终日身着一袭漆黑的衣裳。那暗沉的色调仿佛不仅仅包裹住了她的身躯，更似乎将她那颗本就脆弱敏感的心也一并笼罩其中。唯有那条洁白如雪的围巾环绕在她纤细的脖颈间，形成一种突兀且不太协调的视觉反差。

二姐像一个幽灵一样在学校里游荡，没有前方，也没有归处。她的脸上几乎难以挤出一丝笑容，似乎所有的欢乐都已经离她远去。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或许是因为内心的痛苦让她无法展现出真正的自己，让她失去了笑容的能力，却无人看到心疼。这个冬天对于二姐来说，充满了孤独和寂寞。她在学校里穿梭，仿佛与周围的世界格格不入。她的身影显得那么渺小和脆弱，仿佛随时都会被寒风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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