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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鹤鸣是巴图尔见到过最高大的梁人,但同他自己一比依旧不够看,周鹤鸣比他矮了半头,身上的战甲也穿得规整,巴图尔侧身间避过周鹤鸣的长刀,有些兴致缺缺地想,梁人的狗屁规矩远比他们的实力可怖。
重锤在泥泞与战马冲撞中不好施展,巴图尔干脆利落地将它丢出,反臂拔出了腰后弯刀。
青州防墙上碎石乱溅,莫格河滩上血河四淌,雨势迟缓间,巴图尔的弯刀却来得凶蛮,刀锋对准了周鹤鸣的眉心,战马猛突中周鹤鸣长刀横挡,回扫间骤然发力,叫巴图尔手中弯刀险些脱手出去,后者猛地皱眉,感受到弯刀把硌得指节反翘,应当已经折断了一根,周鹤鸣的力量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可巴图尔依旧没有真正松开握刀的手。
“你,和别的梁人不一样。”巴图尔骑马后退间弯刀回转,他对周鹤鸣点头,摸了摸自己的那节断指,换了部族话说,“你的力量不输于我,如果我们同在十二部中,或许会成为好兄弟。”
他这才将马后坠着的长串人头解开,打算彻底认真起来。
周鹤鸣遽然劈刀砍去,面上的冷峻没有被雨水冲洗掉分毫,他瞥过滚落泥中的头颅,沉静地说:“我不会与野蛮嗜杀的人成为兄弟。”
“战士的价值本来应当体现于战场,”巴图尔别刀格挡,被周鹤鸣撞击得后仰,他在侧翻坐起间竟然伸手捞了一把绳索,头颅湿淋淋地被拎起来,巴图尔露出一个挑衅的笑,“他们我最好的功勋。”
巴图尔用部族语说了这句话,对于“他们”这一表达,他刻意使用了主对奴的叫法。
周鹤鸣安静地注视着这些脑袋,留意到每个面上都已经裹满了泥浆,少许露出的地方血色尽失,都是些疲倦又年轻的脸,眼睛却再也睁不开,他们与自己的身体相分离,像石块或猎物一样被坠在马后,磨至面目模糊,或者腐败离析。
这一长串头颅起码有几十个,拎起的只是极小的一部分,绝大多数被浸在泥里,或许已经被马蹄踏碎了。
“你不是战士,”周鹤鸣抹了一把湿淋淋的脸,喉结滚动,“兀鹫不懂得敬畏战死者,你们这些食腐的畜生。”
他音未落尽,长刀猛地挥向前方,这次的力道甚至比前两次都更恐怖,巴图尔的弯刀招架很快,可格挡的架势只维持了几息,就被周鹤鸣压得直接砸向马脖子,在战马身上生生砸出一道长血口来。
巴图尔身下战马长嘶,他反应迅速,立刻丢绳滚身,拔刀前甚至主动将弯刀再砸深一截,彻底阻止战马死前的失控。
他在喷涌的血流中滚到泥里,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凭借战场磨练出的本能猛地架刀横抬——这一下好歹接住了周鹤鸣的劈砍,却将他整个人都蓦地往下沉了几寸,在泥泞中陷得更深。
这力量太可怖了!
巴图尔猛地抬首,看到雨水顺着周鹤鸣的眉眼往下淌,他在压刀中睥睨着自己,这个眼神让巴图尔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他此前不是没有对战过周鹤鸣,可他那时分明还没有这样骇人的力量和胆魄,也不是这种不死不休的打法。
“你,”周鹤鸣在俯瞰中加重了力气,面无表情地用部族话问,“在害怕吗?”
他在“你”字上刻意使用了最轻蔑的叫法,类似于十二部首领呼唤部族中低贱的奴隶。
雷声轰鸣,巴图尔猛地暴喝抬刀,钢刃摩擦中因为雨水而反向滑开,两人都骤然空了力,错身翻滚在泥水中。
郁濯在雨声激荡的天地间纵马狂奔,手中长刀已经饱饮鲜血,抚南军旧部精锐紧随其后,所有人都在拼命厮杀,活着的人越来越少,他们已经逼近青州防线。
徐彬派出小队赶赴接应,可巴尔虎和靛狼的骑兵实在太多了,他们层层围上来,将郁濯一行人困死在了黑甲浪潮中,周泓宇指挥下的弓箭手拼命在帮,也只能击杀最外围的敌人。
郁濯要在四面围剿里扯出一道豁口。
钟衍知离他最近,因而在雨幕中也可以看得很清楚,数十把锋刃擦着郁濯的身体,它们中的绝大多还没真正碰到人,持刀者就被郁濯削掉了脑袋。
在刀锋持续的铮响中,血洒了郁濯满身满脸,很快又被雨水冲刷殆尽,露出郁濯被割破的软甲和身上凌乱的小刀口。
他已经受了伤,却丝毫没法去在意,眉骨上的血珠滚成线,砸在他肩上,开出团团零散的血梅。
钟衍知也被血水溅得快要看不出容貌,他的刀砸在头盔上,砍得豁了几处口,割喉时钝得像在锯木头,但他只不停加着力道,手臂已经青筋尽显,却仍然咬牙不放慢速度。
挥砍的动作没有停,钟衍知口鼻中发出粗重的喘息,他在抬臂间蹭了一把脸,瞧见了暴雨中的郁濯。
郁濯被血梅簇拥了,他的唇色此刻格外苍白,像是梅瓣上覆着的一点薄雪。
他看起来已经快要融化在血水里。
郁濯没能最终拥有父亲郁珏那样的体魄,钟衍知却直到前天夜里才得知他变成如今这样的原因,他背负两重身份偷生隐忍,蛰伏整整十四年。
钟衍知上次见他时,他才只有十二岁。
他最顽皮,又最自由,他应当像轻盈的风,从不该坠入肮脏的泥。
他是钟衍知最喜欢的二公子。
可夜袭发生那晚,钟衍知却远在北境。
他没能护住任何人,懊恼与悔恨让他茫茫噩噩十四载,但命运实在弄人,眼下机会又被送回他身边——
钟衍知的右臂原本已经变得迟钝,可他暴喝一声,竟然生生扫开数人,他承着可怖的力,知道此战后自己的双臂定然要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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