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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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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每当温柔先生或者臭脸先生在边上时，弟弟明明就很清楚地称呼他为“哥哥”。对此肖先生百思不得其解，他还很有耐心地教导弟弟，“我是哥哥，不是爸爸。”可惜再多的解释都像鸡同鸭讲，弟弟总是坚定无比地在无人时称呼他为“爸爸”，并且在很多时候，他还会伸出舌头去舔舔肖先生的脸颊，这份亲热劲儿可真是温柔先生与臭脸先生从没有享受过的啊。

至于这谜团一样的坚定，直到弟弟学会了更多的词语后，肖先生才终于有了点眉目。那是在肖先生又一次纠正弟弟不要乱叫他“爸爸”的时候，弟弟如往常那样舔了舔肖先生，而后突然冒出一句话，“假爸爸，坏蛋！”

假？假爸爸？？！！

肖先生眉头跳了跳，终于捕捉到了细节，他试探性地问弟弟假爸爸该不会指温柔先生和臭脸先生吧？弟弟点点头，他还挥了挥握紧的小拳头再次重复道，“假爸爸，坏蛋！”

弟弟你从哪里得出的结论哟！

肖先生觉得事情有些大条，他忙摆着爪子对弟弟解释这哪里有什么假爸爸，更别说是坏蛋了。怎料弟弟固执得很，对于自己的认识半分怀疑没有，他甚至还对肖先生说，“别怕，我保护你！”说着，他又凑过去舔了舔肖先生的脸颊，由此看来，舔脸颊这事其实并不代表撒娇，而是他表示安慰的方式？

又所以说，在弟弟心里，肖先生才是他真正的爸爸，而温柔先生和臭脸先生因为没有自己的蛋，就把他抢了去做儿子么？

哦弟弟，从这浪漫过头的想象力和发散思维来看，你可真是完整地遗传了温柔先生的基因啊→，→|||肖先生有些无力地斟酌，他到底是立刻把这不幸的状况告诉家里大人好让他们早些扭转这尴尬情境，还是等弟弟再长大些让他自己明白，就肖先生这幼小的年纪，是根本下不出蛋的啊！

又过了有半年的时间，弟弟终于承认温柔先生是他的亲生父亲了。因为这段时间，肖先生总是有意识地引导他“只有亲生父子才会有相同的行为模式”。这原本只是泛泛而谈的理论，哪想真仔细注意后，肖先生却惊奇地发觉弟弟和温柔先生——还真不是只有一点的像啊喂！

坐下前都先得用尾巴在地上画个圈，拿东西吃时喜欢咬咬爪子，就连睡觉总是大张着手臂这点也是一模一样。

哦这太神奇了！

肖先生观察许久深觉这世上再不会有比弟弟更像温柔先生的存在了，弟弟显然也注意到了，并且这些所谓父子才会有的共同习惯严重动摇了他脑里既定的想法，小朋友有些不能接受，他甚至努力去改掉这些与生俱来的习惯，虽然最后还是失败了。

好吧，他是真的爸爸。试图改变现实却受挫的弟弟终于妥协，反正大家都说每个宝宝都会有两个爸爸。

而后弟弟就把他的最新结论告诉了肖先生——小朋友觉得自己其实是肖先生和温柔先生生下来的。

“是这样么？爸爸？”弟弟眨着他的大眼睛期待肖先生夸他终于认清现实——啊，还真是个不错的“现实”啊，弟！弟！

肖先生摸着弟弟那塞满不知名想法的小脑袋，面无表情，这回他倒没有如之前那回惊得像跳豆子。他只是直接把弟弟抱了出山洞，那外头臭脸先生正在用爪子捏碎一块块体积不小的石头——这是在给弟弟做磨牙磨爪的玩具。

长长们离着不近的距离都能看见他精实的手臂上爆起的青筋，这力道与狠劲，怕是一下就能捏碎其他生物的头盖骨了吧。小朋友们默契十足地抖了抖小身板，而后肖先生就开口问道，“弟弟，你确定他不是你亲爸爸么？”

“……”弟弟沉默不语，这是他头一回见识到臭脸先生的本事，心底害怕又纠结，而后在看到臭脸先生因为没控制好力道直接把块石头捏成了粉末时，他终于瘪着嘴彻底妥协，“他也是亲爸爸，是亲爸爸！！！”

所以说啊，这真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第20章磨牙齿

等到臭脸先生做好了弟弟磨牙磨爪子用的小石头玩具后，弟弟的注意力被引走终于不再用他还没发育完整的小脑袋来思考谁才是他亲爸这类深奥的问题了。

肖先生这会儿也被那些小石头吸引去了注意，因为困扰他好几年的，有关于这些玩具到底要怎么玩的问题终于要被解决了！

那天，肖先生趴在草垛上，弟弟在他边上，也是趴伏着，面前摆着臭脸先生为他准备的各异石头。

然后肖先生就看着弟弟随便拿过了其中一颗，修指甲一下的在爪子上磨了好几下，便毫无预兆地把石头扔进了嘴巴。肖先生又凑近点，大概是在猜想弟弟含话梅一样的含着石子之后会不会又像修爪子一样的修犬牙，只是修犬牙的动作没等到，却让他听到一阵吧嗒吧嗒的硬物碎裂声。

不会吧——直接把石头咬碎了？

肖先生瞪大眼死死盯着弟弟，弟弟觉察到他的视线，还好心拿了块石头递给他。肖先生忙摆手让他自己玩就行了，于是弟弟在就把那块石头又塞进了自己嘴巴，然后又一块，再一块，直到小脸颊都被碎石撑得鼓了起来，弟弟才终于不再有动静。他圆圆的下巴抵在干草上，眯着眼呆了会儿，就在肖先生担心他会把这些石子都吃进肚子的时候，就看他慢慢把嘴巴嘟成个圈状，而后，被他咬碎的小石子就跟机关枪发射一样噗噗噗噗地飞了出来，其射程之远，都快打到洞对面的岩壁上了。

肖先生瞧得不可思议，最终忍不住也塞了个石头到嘴里，然后他也验证了自己的牙齿是有多坚固——那真是像嚼坚果似的在咬石头啊，竟然连半点困难都没有。至于吐碎石什么的，却是在弟弟亲自示范给他看如何动舌头后，肖先生还只会吐痰一样地把他们吐出来，别说打到对面岩壁了，能飞出个一两米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看来本能与天性这种事，还真是后天培养不起来的啊。

不过肖先生这样那石头在嘴里咬，还是有了新发现，他现在犬牙已经长好磨牙也没多大变化，只是舌头上那本身如一根根神经末梢似的倒刺，在与小石子搅和的过程变得不再如以前那般敏锐，晚上吃肉时都感觉有些木，而且在之后他继续塞石子在嘴里玩时，舌头的敏感度愈来愈差，就如同附上了层保护膜。

虽然因此吃东西不再能体会出味道——当然他们吃的东西本身都是寡淡，却因为没了太多感觉，舔人这件事倒不再成为肖先生的烦恼。

有得必有失，舌头的进化看来也蛮好。于是就像是突然经历第二次童年，温柔先生和臭脸先生发觉他们的大长长竟然跟着弟弟一起玩起了他小时候半点兴趣都没有的石头。

不过弟弟还真是没什么定性，几个月以后他就不再对臭脸先生给他准备的石头有兴趣了，因为他发现了更好的磨牙工具，那就是——粮食先生脑袋上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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