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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多次见过这个人,在裴予川的手中,他被雕得是那样完美无瑕,貌比天仙,绝非是现在这副面目可憎的模样。
不,他不该是这样的……
胡灵尔失神片刻,说不清到底是恐惧多些,还是失望多些。她看着眼前之人,桀骜善妒,满心算计,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却藏有一颗肮脏的野心,薄情寡恩,唯利是图,宛若一匹披着羊皮的恶狼。
胡灵尔暗自叹了口气,她虽不是灵女,但与姑姑胡格尔血脉相连,在窥心识人这方面,也算天赋异禀,无人能及。
待完全看清楚白玉以后,她竟有几分替裴予川感到不值。
“阿灵!”裴予川的一声高呼打断了胡灵尔的臆想,她赶忙从楚白玉身上收回视线,跑到裴予川身边,如糖似蜜般地摇晃着他的胳膊撒娇。
楚白玉目光就像长了刺一般定格在两人身上,心脏隐约传来窒息的痛感,让他无法呼吸,难受的甚至想要杀人。
裴予川看都不看楚白玉一眼,也不在意他究竟是如何奔波劳累,不要命似的一路追了过来。
楚白玉委屈地咬紧唇瓣,眼角闪烁着盈盈泪光。他想说他身上好疼,裴予川可不可以抱他回去。
就算……就算不想抱他了,哪怕能再多看他一眼,说句话也是好的。
然而这次裴予川像是铁了心一般,完全将楚白玉视若无物,牵着胡灵尔的手,笑容宠溺:“太晚了,早些回去睡吧,别着凉。”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同楚白玉渐行渐远。楚白玉整个人僵在原地,半天都没能缓过神来。
他不敢相信,但这次裴予川真的扔下了他,和别人走了。
裴予川真的走了。
真的走了。
楚白玉唇角泛起一抹苦笑,好似一块失了水的浮木,跌跌撞撞地瘫软下去,眼泪仿佛断了线那般,哗哗直流。
在这个寂静寒冷的夜里,他第一次尝到了‘失去’究竟是何等令人难过的滋味。
就像那年他从未在意过的,无论冷雨亦或霜雪,裴予川总是能义无反顾地跑出门去,在迎着满身狼藉,嬉皮笑脸地赶回来。
不管走多远裴予川都能回来,回来时胸口里还总藏着一个热乎乎的烧饼,捂了一路生怕冷掉,献宝似的拿出来,怕楚白玉嫌弃就逼着他吃。
“祖宗,吃吧。这烧饼又没毒,总比饿死你强。”
“大冷天的我上哪给你弄山珍海味去?隔壁李叔家的鸡都让我偷来给你宰了,还想怎么着?”
“殿下,我够不够心疼你,够不够?”裴予川凑过去逗他,没皮没脸道:“我若是明天弄一碗肉回来,殿下怎么奖励我,多香我几口成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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