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其中原委竟是这般。奸夫确实是有,但却出乎所有人预料。刘张氏虽然每每被丈夫拳打脚踢,但她是那种极温顺的性子,一直默默忍受,也没想过要反抗,更别说起杀心了。但这一切,都在某次回娘家省亲之后变了。那一次回娘家的过程中,她被她的侄子张少謦给了。事后她羞愤欲死,但却不敢张扬,而张少謦有恃无恐之下,更是得寸进尺,不但每次她回娘家的时候都要逼迫她,甚至后来还会悄悄潜入她家中辱她。刘张氏忍了。而张少謦兀自不满足,他对刘张氏已经痴迷到了骨子里,最后竟是发展到要杀了她的丈夫——在他看来,只要是她丈夫一死,她又没有子嗣,住回娘家顺理成章,到时候日日相见,岂不快活似神仙?法理之外,亦有人情于是某一夜,张少謦提着竹篓,竹篓中装着毒蛇,趁夜色悄无声息的翻进了刘张氏家中。刘张氏事先根本不知情,当时那一幕让她完全傻了,而当张少謦让她摁住她丈夫手脚的时候,她本能的就做了。再然后发生的事情,闻安臣就都知道了。“张少謦是吗?”闻安臣念着这个名字,脑海中浮现出来那一日的场景,最后定格在张六兴身边站着的那个高大少年。少年很高大,也很强壮,但是闻安臣没想到,那张还带着点儿稚气的脸下面,是如此恶毒凶狠的心。“你为何不说出实情?”闻安臣问道。“我自小父母双亡,伯父将我养育长大,视我有如已出,待我恩重如山。出了这件事,张家已然名声大损。若是少謦的事也被……只怕张家在秦州再无立足之地,更何况,少謦是伯父唯一的一个孙子,是张家的独苗。”刘张氏满脸痛苦:“而且我也算是同谋,我也动手了,说出实情,我也是个死,还不如一人担了下来。”闻安臣沉思良久,慨然道:“在我看来,你罪不至死,更何况,你要是受害之人。我定会竭尽全力,在知州大人面前保你一条活命!”“真的?”刘张氏欢喜的叫出声来,一瞬间激动到了极点,心脏砰砰乱跳,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闻安臣重重点头。他不能眼睁睁的坐视一个近乎于无辜的女子就此死去,以及一个小生命从小就失去母亲。刘张氏泪流满面,强撑起身子,向闻安臣连连磕头。“你先别着急感谢我,想要脱罪,想要活命,也得你配合才行。”闻安臣蹲在木栅边儿上,低声嘱咐道:“第一,你不能承认你参与了杀夫,从现在开始,不管谁审问你,不管面对谁,你都要记住,动手杀你相公的,是张少謦,你根本没插手!”“第二,你现在哪怕是洗脱了杀夫之罪,仍然犯有奸罪。奸罪也是重罪,所以,你不能承认你和张少謦通奸。他对你的,你要说成是不成!总归,你是绝对没和张少謦有过任何干系的!明白了么?”刘张氏用力的点头,眼中燃烧着希望的光芒。离开女监之后,闻安臣去拜见了黎澄。黎知州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但闻安臣显然是个例外。很快,闻安臣就被小厮带着进了二堂,见到了黎澄。“案子有进展了?”都不等闻安臣见礼,黎澄便急切问道。闻安臣还是老老实实的行了礼,起身之后,方才回答道:“是,那刘张氏招供了奸夫。”“哦?这么快?”黎澄大喜,狠狠的一拍桌子,哈哈笑道:“闻安臣,你当真有一套!那罪妇昨日死活不说,今日你去问,她却说了,你用刑了?”“学生并未用刑。”闻安臣叹了口气,脸色有些沉重道:“是刘张氏有了身孕。”接着,闻安臣便是对黎澄说了实情,没有任何隐瞒,连他给刘张氏出的那些主意,都和盘托出。从一开始,闻安臣就没想过要隐瞒黎澄——他承担不起这个风险。他现在的一切,都是建立在黎澄对他的看重和信任上的,而一旦黎澄得知了自已在骗他,那么现在拥有的这些,都将轰然消失!更重要的是,闻安臣很清楚,黎澄不是那么容易被欺瞒的人。“大人,学生以为,刘张氏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是她死,则她留下的孩子,下场定也好不到哪儿去!”闻安臣深深一揖。黎澄默然许久,方才叹了口气,喃喃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上天有好生之德啊……”为防夜长梦多,黎澄让闻安臣立即去抓人。皂班班头洪大熙和快班班头卓安平便是被黎澄给招来了。三班六房,所谓三班,指的就是快班皂班壮班,快班就是捕快,负责侦探,破案,缉拿等,他们和案子打交道很多,和刑房的职能有一部分重叠,当然,大部分是不同的。卓安平四十岁上下,个子不高,但是非常之结实强壮,脸如黑铁一般,冷冰冰一点儿笑模样儿也瞧不见。这位卓捕头,在秦州城方圆数十里内,颇有名气,据说在整个巩昌府的绿林道,更是鼎鼎大名。他在秦州城州衙捕头的位子上一坐就是十一年,这十一年,被他抓获的贼人强盗不知凡几。秦州城内外那些屑小之辈,听到卓安平之名,便是吓得肝儿颤。“你们两个,各自选上十个得力的手下,跟着闻安臣去,听他调度,去张六兴府上,把张少謦给抓捕归案!”黎澄嘱咐道。“是!”洪大熙两人都没废话,很干脆的答应下来。“若是让他跑了,老夫定要你们给个交待!”黎澄对他们还是不放心,又跟着追加了一句。两人心中凛然,知道这张少謦多半是跟刘张氏杀夫案有所关联,此时干系重大,万万不容有失。出了门,闻安臣便是冲着两人拱拱手,笑吟吟道:“二位,方才大人说的客气,在下万万不敢说调度二位,只是咱们齐心协力,把这个差事做好,到时候大伙儿都有一份功劳不是?”洪大熙显然心里很舒坦,挑了挑大拇指:“闻兄弟真真是个妙人。”卓安平却是闷头不说话,只是嘴角抽了抽,似乎就算是笑过了。他的神色,一直是很冷峻。很快,十名皂班衙役和十名捕快,一共二十名精干便是选好。闻安臣先请卓安平派马快(骑马捕快,捕快的一种)赶往各个城门,通知守卫城门的民壮,一旦见到张少謦出门,立即便抓捕。而后,三人带着一众精干出了府衙,朝着张六兴府上大步赶去。大街之上,一时间人人侧目,更有不少心眼儿活泛的,立刻把这次行动和这两日闹的全城轰动的那大案子联系了起来,张府在城北,距离州衙并不远,不过是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大伙儿便赶到了张府。张家在秦州城也算是一流的家族,家宅广大,屋宇连绵,很是气派,两扇黑漆大门森严,门口还有家丁守着。瞧见气势汹汹赶过来的一群人,张府的家丁顿时心里一哆嗦,不过他们撑着挡在大伙儿前头,硬着头皮问道:“各位,这里是张府,你们是……”
“奉知州大人明令,捉拿案犯张少謦,你们让开,否则定要治你们一个包庇之罪!”闻安臣打断了他们的话,冷冷的说了一句。洪大熙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几个衙役上去,把家丁给推到一边。水落石出他们这些人,最是善于察言观色,如何瞧不出来,今日张府要有大麻烦了?这等大户人家的大门等闲是不开的,闻安臣等人从偏门进去,刚到了院子里,立刻便是张六兴急匆匆的走了过来。闻安臣瞧见他旁边站着的那少年,顿时眼睛一亮,伸手一指:“将他拿下!”一瞧见他们这些人,张少謦心知不妙,转身就跑,他身材高大,步子也大,转眼间就跑不出一段距离,而就在此时,卓安平低喝一声,一个箭步便是窜了出去,熟悉之间就追到张少謦身后,一把抓住了他肩膀,狠狠的往地上一掀。足足有一百六七十斤重的胖大身子被重重的掀在地上,疼的张少謦一阵惨叫。看到这一幕,闻安臣不由得眼皮子一跳。据说这位卓捕头,手底下功夫极硬,他之前还不相信,但现在却是信了。“姓闻的,你这是做什么?当我张家好欺负的么?”眼见得自已最疼爱的独孙儿被这般对待,张六兴暴怒,厉声喝道。闻安臣却不动怒,只是把手中的牌票亮了亮,淡淡道:“知州大人出了牌票,着我等捉拿张少謦归案。”“我孙儿犯了什么罪?为何要捉拿他!”张六兴看到牌票,心里便是狠狠的一哆嗦,他已经意识到了,似乎事情有些不妙。若不是掌握了什么证据,黎澄是不可能下牌票抓人的。闻安臣指了指张少謦:“这你得问你孙儿了。”别看张少謦敢,敢杀人,但那都是在面对弱者时候的恶行,此时被摁在地上,想到自已罪行败露之后要面临的下场,心中生出莫大恐惧,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摊在那里嚎啕大哭。“带走!”闻安臣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摆摆手道。两个捕快抓着瘫在地上的张少謦,冷笑道:“张公子,跟咱们走一趟吧!”张六兴挡在闻安臣身前,眼睛通红,鼻子里咻咻的冒着粗气,高声叫道:“今日谁都别想把老夫孙儿带走!”眼见得唯一的孙儿就要被下大狱,他也失去理智了。“张大官人。”闻安臣眼神冷峻的瞧着他:“看你上了年岁,在下敬你几分,你若是再拦着不放,可要定你一个包庇之罪了!”说起来闻安臣还真是很厚道,这个时代的衙役官差,每每办案,都是也讹诈勒索当事人一番,而且动不动就把小案办大,牵扯进一大批无辜之人来,借此勒索钱财。以此时张六兴的所作所为,换一个心黑的过来,是真会把他一起锁进大牢去的。张六兴虽然有钱,但却没功名,这些官差也不是真怕他。听了闻安臣的话,张六兴眼中闪过一抹畏惧,终归是让开了。闻安臣等人出了张府,张六兴眼睁睁的瞧着他们,只觉得心中一阵说不出的难受,也顾不得在下人面前维持威严了,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抱头痛哭,老泪纵横。他哭了一阵,站起身来,眼中已经满是坚定:“乖孙儿,你在里头受点儿罪,爷爷一定回把你给救出来!哪怕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我也要保你一条性命!”闻安臣等一干人押着张少謦一路往州衙而去,此时闻讯而来的围观百姓越来越多,到最后几乎都要把路给堵了。闲汉们一个个激动的满脸通红,兴高采烈,心道这肯定是案子有进展了,难不成奸夫是张少謦?老天爷啊!这还真是,还真是……这真是让人想象就血脉喷张啊!有那相熟的,就大声的跟衙役和捕快们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捕快和衙役们在各自班头捕头的约束下自然是什么都不敢说,但他们不说,不代表百姓们不能猜。奸夫是张少謦,是刘张氏的本家侄子!这个消息跟疯了一样在人群中扩散着,听到消息的人们瞠目结舌不敢置信之余,又是血贯瞳仁,直冲脑门儿,激动的满脸通红!这神转折,实在是太刺激了!等到闻安臣等人回到衙门的时候,衙门外面已经聚满了百姓,而且还有更多人往这边涌过来。大伙儿都翘首以待,等待着官府的宣告,看看是不是他们心目中的答案。一进衙门,闻安臣等人便是瞧见黎澄高高站在大堂门口的台阶之上,负手而立,面色冷峻。台阶下,还站着纪司明为首的一干刑房的人。看到闻安臣,纪司明的眼睛眯了起来,内里有寒光闪烁。今日上午,闻安臣说是要去女监看刘张氏,替知州老爷问话的时候,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个年轻书生不过是幸进小人罢了,哪里有什么本事?他去了牢中又能如何?还真能把案子给破了?扯淡!却没想到,他出了女监,紧接着就去了知州老爷那里,然后又去了张府抓了个人回来!竟然是张家家主的独孙张少謦!看来,案子是有重大进展了!纪司明此时很后悔,一旦这个案子顺利告破,这个初入刑房的小子就会在州衙和秦州城中拥有极大的威望,会对自已地位产生很大的威胁。所以,他现在必须要争取把这个案子拿到自已手里来。一来此案告破,可以分润不少功劳,二来张家乃是大族,家财万贯,有这张少謦在手中,只怕能从张家得到不少好处。他立刻站出来,开口道:“大老爷,为大老爷分忧,乃是我等之份内,事涉命案,刑房之差,属下请命,立刻带人审理此案犯,最迟明日此时,定给大人一个满意的交代!”黎澄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朝着闻安臣道:“闻安臣,你负责审他!”又对洪大熙道:“派几个得力的人手来帮着闻安臣。”“是!”洪大熙和闻安臣赶紧应是。黎澄转身离开,闻安臣也招呼衙役们押着浑身瘫软的张少謦往东边儿走去。自始至终,他看都没看纪司明一眼。洪大熙歉意的看了他一眼,也匆匆离开。纪司明呆呆的站在那里,甚至就连那些刑房书吏,有几人也悄悄的后退,离他远了一些。大堂前面这座州衙大院儿的两侧还有不少厢房是空着的,里头有两间就被刑房给占了,改造了一番,专门用来审理案犯。闻安臣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儿,那是某些腐烂的东西和血腥味儿混在一起形成的。里头有桌子有椅子,也摆了几个木头架子,上面沾染着暗红色的血迹,还有为数不少的刑具。而贴着墙,则是挂了不少棉被,这是用来隔音的,以免用刑的时候吵到外面。衙役们已经把张少謦绑在了一个架子上,他们脸上带着凶恶和戏谑,盯着张少謦一阵冷笑。有的衙役拿起了鞭子,还有的去伺弄墙角放着的一个炉子,准备点燃。闻安臣轻轻吁了口气,把门关上,瞧着张少謦,淡淡道:“张公子,老实交代吧!”不多时,凄厉的惨叫声便是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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