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坐在院子里的湘妃竹椅上的饱满女子说,夫人叫人试试他的活儿、不就知道中用不中用了。张问听罢她一改口气,忍不住看向那女子;女子触到张问的目光,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游离的神色。
张问心道:在威压和权柄下,任何美好的心思、雍容的气质、优雅的格调,都是一坨黄灿灿的冒着热气的狗始。他顿时很厌恶这里,转身欲走。突然眼前就出现了一块白布,那块白布一下子就蒙在了张问的嘴鼻上,他闻到一股闹杨花、巴亚、蒙香、卤砂、山葛花等药物的混合味道。
张问以前做官的时候为了把官做好,各种杂学都有所涉猎。有一次听说有用蒙汗药迷倒人之后违法的案例,专门研究过蒙汗药。这时他一闻到这股味道,立刻明白这是蒙汗药,他的心里一凉,不知道这些人要对自己做什么,当下急忙屏住呼吸。饶是如此,吸入的一点药物已经把他熏得晕乎乎地,身上软得厉害、话也说不出来;还好吸入的药物不多,他还保持着意识,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捂住张问的嘴的过了一会,就放开了他,张问浑身无力,立时就软倒在地上。只听得一个阴阳怪气的人妖声音道:“禀老祖太太圣夫人千岁,外边还有一个女人,是不是要先除掉?”
张问听到“老祖太太圣夫人千岁”,很快想到了“奉圣夫人”客氏,也就是皇帝朱由校的奶妈。莫非那艳~妇就是客氏?
客氏本名客巴巴,这名字太俗,她后来又改了一个名字叫客印月。当时朱由校的生母王选侍没有奶~水,朱由校谁的奶都不吃,只哇哇大哭,偏偏一含到客氏的乳,就不哭了。这倒是奇怪,好像冥冥之中有甚安排一样。
这时客氏说道:“刘朝,你做事动点脑子行不?上回叫你去南海子弄死王安,你居然直接将人勒死,这会儿外朝那帮老头都冲着咱们来了。”
那被称为刘朝的太监就是捂住张问嘴的人,双下巴,很富态。刘朝急忙伏倒在地“咚咚”直磕头:“奴婢罪该万死,奴婢本想饿死那厮,让他死得好看一些。但奴婢生怕让圣夫人等得太久,辜负了圣夫人的隆恩,这才出此下策。”
“好了,你有这份心思就好。外边那人先别急着动她。看看这小生中用不中用,要是不中用,就留一条性命,一起放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刘朝拜道:“圣夫人宅心仁厚,奴婢谨遵圣夫人的意思。奴婢这就找个丫头试试。”
张问听罢手心里全是汗水,他完全没预料到一时的消遣,竟闯入了虎穴,这生死完全操于他人之手。他急忙定住心神,稳住下面的杵儿,万不可显山露水,不然得遭人先叉后杀。
客氏说道:“不用找别人,就让杨选侍去试就好。”
杨选侍就是先前坐在院子里那湘妃竹椅上的饱满女子,听到客氏的话,脸色顿时煞白,结巴道:“圣夫人,这……这恐怕……”
客氏神情一冷,盯着杨选侍道:“怎么?敢情杨选侍冰清玉洁,独有我是那种人?”
杨选侍急忙跪倒,哭丧着脸道:“圣夫人堪称圣母……只是奴家自选入宫中,尚未在皇上的寝宫侍寝,这要是身子破了,万一被人觉察出来,奴家死无葬身之地啊。圣夫人念在奴家忠心耿耿的份上,就饶过奴家这一回吧。”
刘朝冷冷道:“你既然是圣夫人的人,宫里边谁敢查你?除非你有二心!”
杨选侍听罢刘朝说自己有二心,脸上顿时出现了恐惧之色,急忙将脑袋不住摇晃,哭道:“奴家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万不敢对圣夫人有二心……”杨选侍眼睛闪出绝望和无助之色,带着眼泪颓然地说道,“好吧,圣夫人只要用得上奴家,奴家万死不辞。奴家遵命,以表对圣夫人的忠心。”
客氏懒懒的坐在软塌上,说道:“嗯,那就试试看,希望这小生是中用的主。小皇上的玩意,实在是没什么劲味。”
杨选侍便和刘朝一起将张问抬到了床上,剥了他的衣物。张问心里默念着《金刚经》,以定心神,但是脑子却全是那杨选侍的饱满嫩白影子。一联想到杨选侍的清白身子将和自己做那事,张问便控制不住在脑中浮现出她的优雅坐姿、一尘不染的脱俗肌肤、秋波一般传情的秀目,这些东西,无一不在毒害着张问的身心。
张问身上的针织之物纷纷离开了他的身体,忽然“啪”地一声,一块玉牌掉到地上。张问心里顿时咯噔一声:那玉牌上有他的名字。
刘朝拾起玉牌一看,神情一变,躬身递到客氏面前,说道:“圣夫人,这人是朝中大臣。”
客氏“哦?”了一声,看了一眼衣衫不整躺在床上的张问,接过玉牌仔细查看,也有些惊讶道:“中顺大夫张问?可是在清河堡之战中大败建虏铁骑的张问?”
刘朝道:“回圣夫人,御史里,只有那么个张问,正是那人。他可是皇爷常挂在嘴边的大臣,要是死了,可是件麻烦事。”
客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不怕东林党,因为皇帝也不喜欢东林党;但是她对于皇帝的人,却有些顾忌,因为客氏明白,她的一切,都是因为得到皇帝的宠信才得来的。
客氏看着张问道:“你弄的那药,能迷多久?”
刘朝道:“只要不给淋冷水,晕个两三时辰没问题。”客氏道:“那管那么多干甚,咱们知道他,他不知道咱们。该干嘛就干嘛去。”
杨选侍听到两人说的话,看着面前昏迷不醒的男人,轻咬了一下嘴唇,神情变得有些复杂起来,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杨选侍在宫里边也常常听见张问的名字,对他干的好事坏事都有所耳闻。
杨选侍用削葱一般的手指从张问的脸上抚摸而过,眼睛里竟有了些许爱怜。她的手指被张问嘴上的浅胡须扎得痒丝丝的,她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温暖的笑意,充满母性的笑意。杨选侍看着眼前这张好看的脸,睡得如此沉静,她心里很温暖,而且对这个男人内心里的东西充满了好奇的探究欲。
这时刘朝的声音打断了杨选侍的白日梦:“赶紧的,试试张问中用不中用。”
杨选侍对这样庸俗的话感到恶心、厌恶,但是口上却恭敬地说道:“是。”她俯下身,手指抚摸到张问的结实胸膛上。张问顿时闻到一股心旷神怡的清香,身体再不受控制,杵儿已经挺~立得如一根烧红的铁棍。
杨选侍不敢顾着自己想要的方式,便默不作声地提~臀要坐上去,完成自己“试验”的任务。她还是处子之身,给张问印象最深的,是她滴在张问眼角上的冰凉眼泪。那晶莹剔透的仙露,让张问感觉自己都被洗涤干净了、纯净了,好像那眼泪是从自己内心里流出来的,带着美好的梦想。
在那疼痛的、快乐的迷糊中,杨选侍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她醒着却做了一个美好的梦,她梦见了修竹幽境、敞榭高台、白鹤仙鼎。在那样美好的梦境中,张问的眼睛里全是柔情、全是杨选侍,他凝视杨选侍的眼睛里全是柔情;他化身成了一个受万人敬仰的英雄、又化身成了一个识得怜香风月的倜傥雅士,才高八斗,出口成章……张问在她的梦中,成了她心目中最完美的男人;在梦境中,一切都那么美好,没有丑恶、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残忍的酷刑、没有卑鄙的手段、没有权没有利,张问的动作轻柔而温暖,除了仁爱、还是仁爱,和她做着最销魂最快乐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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